燕牧看着谢危,忽得说了三个“好”字。他眉眼舒展,朗声道:
燕牧:该是历尽劫波。
燕牧:还是琢磨成器。
忧伤褪去,艳阳高照。就在这时,燕临疾步跑了过来,劝着燕牧赶紧回屋喝药。燕牧轻笑一声,暖心的同时无奈地说道:
燕牧:这小子,如今都支使起我来了。
燕临舒朗一笑,满是少年意气,他初时温和,待说到薛家时又气愤不已:
燕临:我那是关心您。
燕临: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谢先生劝阻,我早就杀去薛家了。
燕临咬牙切齿的模样与燕牧当真是十成像,然燕牧终是更加老练稳重、运筹帷幄,轻缓地说道:
燕牧:谢少师说的不错。
燕牧:薛远不会坐以待毙,只怕该销毁的证据已经都没了。
燕牧:眼下我们无法指证,还需要步步谨慎。
这一句“步步谨慎”,既是对燕临的教导,也是对谢危的告诫。
至亲之人,总是忍不住为之计深远。
谢危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眸看向燕牧,作揖间温声道:
谢危:侯爷,现在天气渐凉,还是先回房间把药喝了吧。
谢危:谢某没事就先告辞了。
谢危话语间的关怀,亦尽数暖进燕牧的心窝,他静静地看着谢危的背影,目光沉沉间,突然出声唤道:
燕牧:谢少师!
回身望过来的谢危,身姿挺拔,目光透亮,燕牧看着他,饱含温情地说道:
燕牧:这株桂树虽已多年没开花,但我相信,它还没死。
燕牧:若有一日,丹桂重开,我请谢少师来观。
所谓言下之意,是“回家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是“丹桂重开,我们相认”,还是“与你一起等待。”
亦或者,心照不宣,看破不说破。
谢危那一声“好”,既轻又重,像风中浮尘,像千钧万石,消散在枯树丹桂下。
转过身来的谢危,终是忍不住眼底的酸涩,一步一步离开幼时的回忆。
————
相逢不识君,情难自禁。
谢危独自走向勇毅侯府的府门,周身笼罩着孤寂,任初升的旭日都无法消解。
淡淡松竹香突然闯进他的屏障,为他带来些许清幽暖意。
是他的神明,来到了他的身边。
昨夜城内戒严,张语嫣只好暂居于燕府的客房,今日清晨,她刚与燕夫人告辞,便恍然在不远处看到了谢危。
他压抑下的情深,隐忍的思念,就这般,尽数落入张语嫣的眼中。
此刻的她,尚且不知缘由,可她无法忽视谢危满目的伤怀,亦无法忽视他的孤寂。
张语嫣疾步走上前去,一点点敲碎谢危眸中的冰冷。她的眉眼间露出几分疑惑与安抚,声音很轻,可依旧温和如春水:
张语嫣:居安,我们一起出府吧。
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寻了一个借口陪他,谢危沉沉望向她,慢慢点了点头。
长廊遮住阳光,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平稳又轻缓地走着,一直走着。
谢危在松竹香中渐渐挣脱过往、褪去寂寥,他侧身看向张语嫣,眸中显露出几分柔和,沙哑着声音说道:
谢危:语嫣娘子,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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