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义正言辞,惹得太后更是不悦,她眸中带火,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薛太后:你是在斥责哀家?
姜雪宁自是不认此等罪名,她以大臣之女若是不明不白地死在宫里、恐前朝之人不会善罢甘休为由,争取到了刑部来断此案。
簪子上的血迹渐渐干涸,姜雪宁孤身跪着,却在紧张中悄然松了一口气,在心中暗暗思忖道:
“若交由刑部,至少不会牵连到燕临,纵然受些拷打之刑,也是值得了。”
——
刑部衙门在城南,一来一回要一个多时辰,姜雪宁便在泰安殿中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她觉得自己的小腿都要没了知觉,只是在徒然地撑着一口气。
终于,在姜雪宁快要撑不下去时,殿门终于被打开,走进两位红衣公子:
陈瀛:臣刑部侍郎陈瀛蒙诏,向太后娘娘请安。
张遮:臣刑科给事中张遮,拜见太后娘娘。
周围一切声音都静止了,姜雪宁抬头看向张遮,任由自己的胳膊落下,再无需做出一副自戕的模样。
她信任他,从始至终。
虽然,今生今世,他已觅得佳缘。
眼中无她。
姚惜欣喜又担忧地看向张遮,亦换来他悄然的眼神安抚,他们之间的情意,是姜雪宁无法触碰的痛。
太后的目光略过张遮,似是带了几分轻蔑,她抬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薛太后:给事中?
薛太后: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吧。
陈瀛以张遮是断案高手为由,一番花言巧语,打消了太后的犹疑。
查案伊始,自是要检查物证,那张写有“谋逆之言”的白纸被呈了上来,递到陈瀛和张遮手中。
张遮眉眼间尽是平静,朗声说道:
张遮:白鹿纸,普通信笺尺寸,楷体字迹。
张遮:臣在来的路上,已经阅了玉如意上所刻内容的拓本,的确与此信内容无异。
陈瀛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陈瀛:张大人是说,这东西在谁的手中,谁就与逆党有关?
然而,张遮却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张遮:未必。
太后神色冰冷,阴阳怪气地说道:
薛太后:物证如此清晰,还只是未必,张大人是何居心呐?
张遮镇定自若,平静地作揖行礼道:
张遮:与逆党有关之事本就错综复杂,律令有言,无证不罪。
张遮:单凭一张纸尚不能定罪。
张遮:还需查清原委方能断言。
此言一出,太后的脸色愈发难看,而站在一旁的伴读们毫不知情,只悄咪咪低语道:
“张大人果然是个直臣呢。”
姚惜莞尔一笑,无声地红了脸颊。
张遮紧紧地捏着白纸,朗声道:
张遮:敢问此物是何人、何时、从何处搜来?
太后眉眼一垂,黄仁礼便站了出来,凝眉平静地说道:
黄仁礼(太后近侍):是咱家依娘娘之命在宫中清查,今夜亥正一刻,自仰止斋姜雪宁房间抄检而出。
张遮的目光略过姜雪宁,不曾停留,他的声音,亦波澜不惊、沉稳又清正:
张遮:房中很大,我问的是何处?
黄仁礼(太后近侍):是夹在书案上的一本书中。
黄仁礼(太后近侍):藏得十分隐秘。
黄仁礼(太后近侍):若非仔细翻找,恐怕是难以发现呐。
张遮:什么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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