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源 (2-1)

沈诺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白芸立马就怂了，冲着沈诺干巴巴的笑了几声。

　　待沈诺将视线收回，她才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只敢小声嘟囔着：“整日板正着张脸，跟快冰似的，一点也不配合。”

　　沈诺：“……以后在背后议论别人，麻烦小点声。”

　　闻声，白芸猛的一惊，她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小心地看了眼沈诺，那人果然板着张脸，要不是沈诺身后紧紧跟着的舒子御欲言又止的看了自己一眼，她险些怀疑方才是自己听错了。

　　她有些心虚，不自在的摸了摸后脑勺，又清了清嗓子，才尴尬地打着哈哈道：“哈哈哈，诺子你这人也真是的，我分明是当面议论的，哈哈哈……哈哈哈……”

　　感受到脖子处传来一股阴恻恻的凉意，白芸像是被人扼制住了声带，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面彻底没了声儿。

　　她撇了撇嘴，明明两人差不多大小，怎么偏就沈诺这般成熟稳重，沉得住气。

　　走了一段路，一直没开口的李嬷嬷突然开口道：“方才的事还请仙人们不要放在心上，府上这规矩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听见这话，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了一瞬的白芸瞬间来了精气神，她快步走到李嬷嬷身侧，侧着张脸，毫不买账的开口反驳道：“不是，什么叫无奈之举啊！这客还没进门呢，就被无缘无故的抽打一顿，难道这就是薛宅待客之道？依我看呐，不过是贵府的措辞罢了。”

　　说着，她又朝李嬷嬷身边凑近了几分，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不定啊，这其中还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龌龊手段。”

　　说这话时，白芸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的神情瞧了又瞧，想要在这张脸上发现些什么。

　　可惜，李嬷嬷面色如常，神情平静地找不出丝毫破绽。

　　没盯一会儿，她就无趣地移开了视线，抽身朝后退开几步。

　　“主家也别怪罪小辈冒犯，我这人心直嘴快，想到什么也就说些什么，说话也不过脑，还请主家别放在心上。”

　　“只不过是实在好奇得紧了，才想着问问，不知贵府怎会有这般规矩。”

　　李嬷嬷待着几人又绕过了几道拐角，像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如今关于府中的情况，想必几位仙人也是早有耳闻，真要说起来，这规矩倒是和几位仙家有些渊源。”

　　白芸挑了挑眉，绕有兴趣的问道：“主家此话怎讲？”

　　李嬷嬷虚了虚眼，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她动了动嘴唇。

“早年间，先主夫去世后，前任主母便整日整日浑浑噩噩，以泪洗面。到了夜间更是夜不能寐，不知花重金请遍了多少郎中神医，却始终不见其效果，甚至情况愈发糟糕了。时间一长了，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到最后，先主母精神状态上越发恍惚，见了谁都觉得像是先主夫回来了。偶然清醒了一时半刻也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某处看。”

　　“直到一道士不道士，和尚不和尚的人在门口路过，张嘴便是满嘴胡话，说什么这宅子怕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造孽造孽。”

　　“起初也没人将这疯话放在心上，打发着人走了。可谁曾想，自打那日过后，这宅子里就没太平过。倒真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后来实在没法，那时还不是主母的小姐思来想去，便叫人将那疯疯癫癫的散人寻了回来。”

　　李嬷嬷话说到此处，却突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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