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上辈子认识

见他看过来，柳卿努力朝他挤出个了惨白的笑：“别比划了，你知道的，我看不懂手语。”

舒子御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好在，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

在舒子御的注视下，他敛起了笑，神色严肃认真道：“子御，这是我们离我们翻身最近的机会了，甚至是唯一。”

“错过了这次，五年的时间不是我们能赌得起的。”

他眸色深了深，“与其为一群令人犯呕之人当牛做马，最后落得个连牲畜都不如！倒不如为自己拼一拼！”

“做一个人的掌中之物，总好过被人随意践踏！”

舒子御垂下眼眸，看起来温顺至极，只是掩藏在衣袖之下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

柳卿也不慌，他任由着舒子御慢慢思考自己的答案。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了一般，舒子御缓缓抬起头，在柳卿审判般的眼神下，轻轻点了点头。

柳卿顿时松了口气，他笑了：“你长得这般好看，定会人人都抢着你。”

舒子御却是立马站起身，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见他是真心不自在，柳卿也不再逗他。

像是想起了什么，柳卿有些尴尬的看向舒子御。

舒子御被他看得一头雾水，他尝试着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尽管柳卿看不懂。

“怎么了？”

见他看过来，柳卿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几下。

他犹豫了好半晌，才重新面对舒子御。

只听见他难以启齿地道：“你……可不可以，借我一套衣服？”

虽然这山门中事事追求统一，样样要求一致，但对于向来低贱的伶人却没有什么要求。

倒不是给这伶人的特权，纯粹是因为这些伶人压根就无人在意。

伶人地位低下，任谁都可以打骂几声。就算是死了一两个，也无人会在意。

被送到山上的伶人到了既定的年龄就会被当成物品一样送出去供那些新上山的修士修炼。

运气好点儿的跟个儿脾气好点儿的修士，倒也能喘得上口新鲜气。差点的，跟个暴戾的主儿，多半是个死，随后尸体被随意扔进荒山，潦草地结束短暂残酷的一生。

最糟糕点儿的，便是没修士挑选上的，他们重新被拉回深渊，任人随意践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伶人自缢，罪无可恕。

沈诺被倚靠着树，目光深深地看向远方，声音沉稳：“多谢。”

闻言，左青瑶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盯着沈诺的脸。

她语气冷淡疏远：“修友，客气。”

出乎意料的，沈诺竟然破天荒地问道：“你不好奇我与那人是什么关系吗？”

左青瑶默了一瞬，她薄唇轻启：“事干于你，我无权过问。”

沈诺笑了，她回头看向她：“左青瑶。”

左青瑶毫不畏惧的迎上她的视线，等待着她的下文。

沈诺道：“你倒还真是个好人。”

也难怪那人会喜欢她，如果不是上一世的仇恨，或许她并不介意与左青瑶交好。

左青瑶有些不理解她的话，那句“为什么”被她咽回肚子里。

她道：“我们之前认识。”

这不是她第一次问了，却是第一次这般肯定。

沈诺却只是看着她，并不做回答。

左青瑶也并没有想着这人会乖乖解答自己的疑问。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瞬，左青瑶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没等她走多远，沈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或许吧，上辈子认识。”

左青瑶脚步一顿，随后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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