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缘无分 (2-1)

季棠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袍，墨发披在肩上。

他坐在床沿上，眼前不断浮现出杜辛的笑颜。

季棠：动情……

不，他是天帝四子，无论将来怎样，他绝无可能和凡人长长久久。

单说她也不是普通人，她与绯杏立了血誓……迟早要和他刀剑相向。

如此孽缘，该早早斩断了才是。

岑天妃：棠儿。

岑天妃缓步走进来，季棠起身微微行礼。

季棠：母妃。

岑天妃：你父君今日派你去处理冥蛇族的人了？

季棠心下一紧。岑天妃与冥蛇一族的人是沾亲带故的。

季棠：是。

岑天妃：可全部斩杀？

季棠：叛乱者已寻由斩杀。

岑天妃：冥蛇族一直是你父君的心头大患，出手了，就应该斩草除根。

岑天妃面无表情地说。

季棠见她的神态，似是毫不在意，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季棠：儿臣已有打算了。

岑天妃：那就好。

岑天妃缓步走出他的书房。

季棠走到书桌边，执笔在纸上写下：

我有事要外出半月，不必等我。

他捻指，纸条化为烟尘，到了凡间了。

羽楚：殿下，凡间有神兽作乱。

季棠：何兽？竟是连你也对付不了吗？

他淡淡抿一口茶。

羽楚：情况有些特殊啊殿下。

羽楚：那神兽，是祁仙圣主的。

季棠眉间微蹙。祁仙圣主是自己由凡人飞升的，在天界的地位也十分特殊。

因为这一特殊体质，连天帝都敬她三分。

按理，她并不属天界，但是亦不属凡界。

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没人能责问她。也不能随意将她的神兽斩杀。

季棠：天君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羽楚：是。

季棠：我去一趟。

季棠大步走进梓安殿，看见天君正召集他的三位兄长在商议。

天帝常旭：棠儿，你也来了。

季棠：父君，儿臣请命，下凡捉拿神兽。

季棠出此一言，是要探一探天君的态度。

天帝常旭：此事……比较棘手。

天帝常旭：你和你二哥一起去，不要得罪了祁仙。

季棠：是。

季乔：怎么是我？

天帝常旭：不乐意？

季乔：儿臣不敢。

二人一同走出大殿。

季棠抬步，就下凡了。

季乔：诶，等等我！

凡界，月华鹿在作乱。

它周身散着点点光华，四蹄乱踢着，石砖裂开一道道痕。

凡人都四处躲闪着，季棠眉间闪过一丝疑虑。

那月华鹿眸心清澈，不像是被魔化的样子。

他虚空化出赤霄剑，飞身上前。

季乔紧随其后，注入仙力牵制住月华鹿。赤霄剑直指月华鹿的角，剑起角落。

月华鹿痛苦地发出嘶鸣，光华再不见一分，顺势倒在地上。

季乔：你去哪？

季棠抱着月华鹿而去。

季棠：请罪。

季棠缓缓落在一栋草屋前，看见一个女子已在门外候着了。

那女子超尘脱俗，虽身着粗布麻衣，还是有不染红尘的感觉。

季棠上前微微行礼。

季棠：祁仙圣主。

祁襄（祁仙圣主）：进来吧，随便坐。

祁仙自顾自转身进屋，随意半靠在榻上。

季棠跟着进了屋，却看见满屋子瓶瓶罐罐，杂乱地丢在地上，仅有的几本书也随便地堆在桌上。季棠见此，实在找不到地方坐下。

祁襄（祁仙圣主）：不坐，便站着吧。

她仰头饮了口酒。

季棠：我此番前来，是来请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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