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赤狐身形极长,仿似名犬,额间一抹金灿灿的印记,灿若玄电,宝蓝色的瞳孔炯炯传神,鼻头湿润沾了些露水,下巴较为尖瘦,背部狐毛赤红以相覆,脖颈沿着腹部均为雪白色,宽长的八尾曳地,不过片刻便又收敛,化作了个身形轻巧的姑娘。
来者身形清瘦,肤色白皙,容姿姣好,脸型与原身极为酷似,双瞳剪水,鼻梁一点美人痣,更似寡淡中描了一笔亮眼色,唇色较艳,挽髻只饰有银钗,左耳银钉,右耳一寸佩饰,一身的极简长衣,衣䙓描了银线沉纹,死士豹纹图腾掩在衣下肩背部,正在左侧,腰封间配了一柄宝月弯刀,反执在手。
那女子眼神凌厉,朝那二人一扫视,指刀守卫连忙跪地拱手,恭敬道:“宁副营使。”言罢便退撤在外。
赤狐单跪于地,看向季江夜的目光收敛了冷色,一副的恭敬姿态,颔首道:“卑职宁昭,归来向王上复命。”
“起身吧。”季江夜收好信笺,起身绕过长案,在她身前停立,负手唤她道:“宁昭。”
宁昭再一颔首,“卑职在。”她起身朝后退了步,与其拉开了些距离,季江夜抬眸看她,不动声色。
“这五百年来你并未相伴在本座身侧,可算安好?”季江夜拨了拨貂皮大氅,转过身不再看她,炭火炉烧得极旺,噼里啪啦的燃烧了些零星火光,他便又抬手拿了铁钳子,在烧炭中拨动。
宁昭并未退身,只是拱手道:“承蒙王上的眷顾,卑职无恙。”她眸光黯淡,再言道:“依卑职之见,王上若是此时退兵无利,反可攻妖、魔二界,一举歼灭。”
季江夜轻笑道:“你又怎知本座要退兵。”
宁昭颔首更深,“卑职……”
“蛮夷部为保鬼族,竟不惜与本座作对,若是便宜了他们,本座的威信又何以得立。”季江夜手中的铁钳子沾了炭火,夹起煤炭细细端详,语气慢悠悠道:“若说本座之前仅想图谋六界,倒也不假,只怪十二部落躁动,妄想起兵之势,本座又怎会善罢甘休。”
“卑职不敢妄自猜测王上心意。”宁昭眸光微变,作势便要跪地,却被一道光影撑住了膝躬身站好,她不敢侧首回望,固执道:“卑职言错,该处置于军杖。”
“宁昭,你是不是忘了,你不只是兵器营的副营使,你还是本座的死士。”季江夜抬手将铁钳子撂在炭火炉,拢了拢貂皮大氅便回转过身,淡淡的看着她,颇有审视的意味。
宁昭抬起头来,眸光中隐隐有几分光影,拱手道:“属下至死不敢忘。”她自称“卑职”是为副营使的身份,改称以“属下”便是死士。
“本座的死士岂会有轻易受罚之理。”季江夜拾过案上的信䇳,长指一拨那信纸舒展开来,字迹映衬摇摇烛火有几分晦暗的昏红,神色转变之际,便将那信笺收封,压在案上,长指轻叩。
长指扣动案面如击空石之音,“既是进言,则分为二,一为忠,二为佞。”他斜倚在侧,面色冷峻依旧,道:“若逆耳之语为忠言,又何为言行有失,倘若顺耳之言有差,又岂敢称之无过。”
“属下谨记。”宁昭跪地伏身朝季江夜叩首,未曾抬头,以极其郑重的口吻道:“宁昭自当为我主效命。”
季江夜抬起眸,“先行回自己的帐中歇着吧。”待她起身之际,便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来,宁昭面露不解,他便自行开口道:“派人将这封信笺交至独孤凝烟手中。”
宁昭恭敬接过,目光落在那信笺,惊得呼吸一滞,描金漆为笔墨,居中落下便是四字——吾妻亲启。
“是。”她轻轻颔首,转身大步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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