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拜蒂!”霍尔珩雅大步奔了过来,顺势滑跪在地,已然有些无措,只是仓皇的将她揽抱起来,护住她温热的身子。
“疼,夫人,婢子好疼……”依拜蒂含着泪唤她,口中呛血不断,齿缝间都是甜腥气,颤抖地欲抚向她的手,却因手上粘带的污泥怕污了她,便要收回,只道:“夫人,婢子好乏,我、我怕是要死了……”
“可我不想死啊……”依拜蒂言语间便淌下了血泪,哽咽道:“我想好好活,好好活,相伴在夫人身后,一直陪着您……”
“你不会死,少跟我胡言!”霍尔珩雅厉声截断她的话,摸上她的手紧紧握住,也顾不得血污蹭在她的指间,竭力平息,呼吸声却越发沉重,看着她道:“本宫是先狼主之妻,又为后狼主之母,是这整个蛮夷部落最尊贵的女人,任何人都要听命于本宫,本宫会为你寻最好的医师来保你,若是他们治不了,本宫就带你回母族医治!”
“有夫人这些话,婢子死而无憾。”依拜蒂眼角更红,胸口起伏,不断咳嗽,血渍沿着唇角流淌,道:“夫人,婢子僭越,我想、我想唤您一声阿姊,不知可否……”
霍尔珩雅颔首默许,面颊却落了泪水,滴落在怀中人的眼睫。
依拜蒂心中的悬石终于落地,伸出手指,隔空轻轻的描摹她的眉眼,唤道:“阿姊……”她缓缓的笑,再道:“阿姊,勿怪我先行……”
“下辈子,待到下辈子夫人与我再见,婢子想贪心一些,”依拜蒂表情痛苦,身躯也发沉,悬空的手轻轻垂落在衣边,眼眸半敛,逐渐失声道:“婢子想要夫人来做我真正的阿姊,阿姊……”
霍尔珩雅泪淌双颊, 喉头苦涩,一字一句应道:“本宫都允你。”
霍尔珩雅侧过首不再看她,依拜蒂的温度骤降,也已不复温热,流淌在地的血也干涸凝住,霍尔珩雅终是不忍,回过头来看她,却见大片大片的浓浓白雾在眼前起伏,怀中的人便又幻化成了一只毛色绝佳的白狐,口中沾血,拖地的狐尾血迹斑驳。
那只白狐静静的躺在霍尔珩雅的怀中,直到最后一点薄弱的气息也散尽,痛苦方才与之彻底脱离,她也不再疼了。
依拜蒂,胡旋部落的女孩儿,那样明艳的俏佳人,最怕疼了,却被一刀刺死,生于寒山之颠的白狐儿,却是要长眠叛乱之地。
赤哲旗郕在与天机伞的搏杀中,奋力退身,一刀砍在天机伞的柄端,神器无力抵抗那力道,侧滑在地,他大手一挥,大军从四方涌来,分东西南北四向,将霍尔珩雅围堵在此。
“霍尔珩雅,你难逃了。”赤哲旗郕终于唤出她的名讳,这一刻所有的恨意和怨言都不再遮掩,他伸手指向面容上的狰狞血痕,怒斥道:“你先杀我君父,再欲争族权,后又毁我样貌,你万死难逃其咎!”
“你倒是把这些推卸的干净。”霍尔珩雅眸光微变,放下已经死去的白狐,倾膝拔起地上的长刀,缓缓站起回过身来,哭着哭着就笑了,抹了把泪痕,咬牙道:“你可真不愧是你君父的好儿子,实在是一样的狠辣,一样的无情,我早就该杀了你,又岂会留你这个祸患!”起势的寒风吹着她散乱的发,有些都遮在了面目。
赤哲旗郕故作怒态,扬声道:“你怎敢辱我君父之名。”
“赤哲旗郕,你来受死!”霍尔珩雅伸手撩扯乱发,右手朝前挥刀,左方便已发动了天机伞的威力,双招齐并,疾行杀向叛军,刀刃破皮,都是乱溅的血水和倒落的身躯,她眼见着仇敌,良母的伪衣不再裹身,一刀又一刀的劈向他,像是要叫人撕碎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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