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年前幽冥动荡,一夜之间改了新主,飞鸿殿血淌了三日,腥味浓重,百鬼夜行,谁也未曾想到,数万年前人人口中的私生子竟然成了人上人,心如恶鬼,暴戾无度,他手段毒辣,睚眦必报,以至于没有底线,更没有软肋。但他从来都不在意别人怎么说自己,他在乎的,只有权。旁人的生死离别苦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儿戏,寡淡且无味。他注定要走这条王权路,脚下踩血,心如硬石。
季江夜抬手挑起一只镀金酒盏,修长的手指托住杯身,指尖轻轻的摩梭着上面的镂空雕花,有些冰凉,杯中的清酒随着晃动的幅度荡起漪涟。
温岭被踹倒在地,胸口一阵阵闷疼,手中的凤簪掉落在地,抬眸望向了跪在一旁的李沉梧,像是瞧见了希望一般,低声道:”李大人……”
李沉梧撞上了他的视线,微微晗首,又将目光投向了季江夜,朝他磕了个头,相继拱手,道:“王上,祸不及家亲,温城主只是一时糊涂,想必心中并无造反之意,卑职斗胆,恳请王上大发慈悲饶了温柔小姐,也好让温城主放下心来为您效力。”
季江夜微微敛下眉眼,饶有趣味的晃动着杯盏,抿了一口杯中酒,继而抬起眸,道:“你也知道你斗胆?你现在是以你这条狗命来充当赌注去为他求这个情是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三日为期,本座要亲眼看见三日后十万大军于京都城下集结完毕,要不然,本座将你们全部丢进火狱,喂鬼。”
李沉梧心底一跳,又侧过身望向了温岭,二人目光交流,一并跪倒在地,磕头道:“是。”
季江夜搭在杯盏上的指尖猛地攥紧,一道紫光乍现,那杯盏瞬间化作乌金色的粉末从指缝中倾泻而出,落在地上。他仰身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眸,淡淡道:”滚。”
***
夜殇殿内烛影高晃,火影跳动,桌案上摆着一方棋盘,棋筒内收有黑白二棋,呈小兽状的熏香炉绕着雾气,凝烟与晚媚各执一棋,对坐期间。
凝烟侧坐在跪榻边,一身雾灰薄纱宛水月影裙,裙呈窄腰款,腰封上绣着淡金色的丝线纹路,宛若双鹤交颈,腰下垂着一条羊脂白玉的玉佩,穗子编织的紧致,穿梭着两颗淡水珠,拖在身后的裙摆笼罩着一层上好的薄纱,料子柔软,勾勒着几朵镶嵌其中的蝶影,素中带艳,惊艳绝伦。
案上烛光跳动,凝烟眸光沉沉,似是有些漫不经心,修长如玉的手指中夹着一颗黑棋,倏地,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抬起指尖轻轻扶额。
晚媚微微勾唇,抬手拾起一颗白棋落在棋盘相应的位置上,淡淡道:“若是这盘棋到了两败俱伤的地步,你该当如何?选择自保,还是鱼死网破?”
凝烟将手放下,又从棋筒中取下一颗黑棋夹在指尖中,似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便将手中的棋子随手一丢撂在了棋盘中,盘中棋子相撞一处产生摩擦,微微清响,瞬间错乱。
凝烟抬眸撞上她的眼神,与之对视,勾唇扯起一抹笑,而她的眸光却也随着暗了几分,道尽戾气,道:“退出局外,捣毁棋局,不留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若局势混乱,当断则断,同入地狱。”
“你心中有退路,阿姐自然放心。”晚媚勾唇一笑,挥起一道灵力收了棋盘,抬手端过那方盛放着绿豆糕的银碟摆在了凝烟的面前,道:“尝尝?”
凝烟低眸瞟了一眼那银碟上的糕点,道:“我不喜欢吃甜食。”她将手边的杯盏斟满温茶,抬手握住杯身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道:“我心中的退路不是忍让,更不是一味的躲藏,我要的,是这六界之中,天地之间,人神鬼怪妖的血为我铺路。”
“阿姐拭目以待。”晚媚用手撑着下颚,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魅惑极致,又继续道:“我前些日子听闻,定北候也赶回了京都城?”
凝烟用指尖轻轻拨动着温热的茶盏,避开了她的目光,道:“是。”
晚媚道:“定北候乃先帝次子,性子寡淡不喜争抢,手上却掌管着帝陵的兵力,你若与他结盟加亲,婚后将那兵权收缴过来,待到大业完成,不喜欢弃了便是,倒是吃不了什么亏,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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