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影寒,月阳替换,清晨微曦。极乐殿内铺落着满室春光,案盏台上摆着排排短烛,光影柔和交搭在墙边,绘有鹤鸟交颈卧地相鸣的那面屏风旁隔着一道强悍的结界,两名侍婢用挑盏将那纱幔帘给拨开遮好,相继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身穿窄腰紫衣的男人倚在案沿旁,一手撑住微微突出的案角,背对着身后跪在殿中央的那道人影,身形高瘦修长,指尖玩转着一盏酒杯,眼眸微垂,姿态中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邪气,张扬惹眼。
殿中跪着的男人正是掌管阎罗十一殿的阎城王,瞧上去有几分老态,身躯轻颤,颔首默默无声。
紫衣男人微微抬眸,唇角扯出一抹弧度,玩转着酒杯的指尖倏地停下,抬手砰的一声搁在案上,转过身缓步朝着阎城王走去,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人给踹倒在地,阎城王脑袋发昏,痛得要命。
季江夜朝前走了两步,抬脚便蹬住了阎城王的胸口将他牢牢踩在脚下,一手搭在膝上,薅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人给揪了过来,眼眸猩红,厉声道:“萧柏,你好大的胆子,找死是吗!”
萧柏只感胸腔内阵阵作痛,神情慌张,急忙道:“王上,昨夜之事皆因失误,刀剑无眼,更何况是心智全无的厉鬼怨灵呢,想是因一时过失才伤了凝烟二小姐,求您恕罪饶了小王……”
“你还敢提?”季江夜厉声打断他的话,死死的薅住萧柏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漆黑的眸中杀意翻滚,泛着星星点点的红血丝,倏地,恶狠狠的掐住萧柏的脖颈,道:“你说,这笔账本座该如何跟你算?”
季江夜如疯魔了一般掐住他的脖颈,不断的向上收紧,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萧柏被打得鼻青脸肿,头昏脑胀,痛得喊出了一嗓子。
“你也知道疼是吗?”季江夜松了手,一脚将萧柏踹在地上,踩在他的手臂上,抬手变出了一把短刀,拉着刀柄将含在鞘内的利刃给抽了出来,晃着白晃晃的刀刃在他脖颈旁辗转,忽然将那刀锋调了方向,一刀扎入了萧柏的掌心,鲜血伴随着惨叫声溅出。
“她的伤,本座今日便跟你算个清楚。”季江夜推着刀柄不断深入他的手心,萧柏的脸色惨白,逐渐狰狞起来。季江夜抬手,一把将短刀给抽了出来,眸光冷而深,一字一顿道:“本座要你一伤抵一命。”
季江夜再次将萧柏给薅起来。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的脸,手中捏着的短刀淌着血珠,腥味浓重,令人作呕。倏然,抬手将那短刀架在他颈旁,尖利的刀尖划过颈间,萧柏极力求饶,额间淌满汗珠。
银白刀锋压过颈旁割出一道细细的血长痕,细细的血珠滑落,突如其来的刺痛不禁让萧柏打了个寒颤,轻颤着发白皲裂的唇,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大,季江夜却充耳不闻,搭在刀柄上的指尖逐渐收紧,将刀身一横,抬手便要刺下去。
“季江夜!”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线打破了这份蕴着杀戮的死寂感,季江夜攥着短刀的手猛地一顿,偏过身朝那边望去,只见那道波动紫色水纹的结界屏障破碎,相继从里面跑出一道穿着浅桃粉对襟长裙的身影。
她今日一改往日蓝色色调换了粉衣,瞧上去越发惊艳了些,不禁让季江夜微微愣了神。
裙摆色调为浅桃粉色,很淡,也很柔软。罩在外面的裙衣掩着里面很单薄的中裳,袖沿缭绕着一圈淡淡的金线,镶嵌着几颗白皙鲛珠,搭在身后的浅粉色披帛一端滑落了下来,悬垂下在身后。
风影对襟绡纱长裙的束身腰封为收腰款,将她高挑曼妙的身姿勾勒的很瘦,颈前戴着一条细细的金丝项链,坠着弯了钩的金色心环,两道锁骨精致,柔软的墨发垂落在腰后,微微隆起的发髻戴着一根曲线弯曲的银色发箍,发箍两处尾端搭着银色流苏,划出阵阵微漾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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