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距离很近,近得几乎能够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将他的眉眼瞧得很清,凝烟无言,起身欲走,季江夜抬手举高压住墙面,余下那只手便相当轻快的揽住她的腰,微微弯腰逼近俯视着她,道:“说了我就放开你,行不行?”
凝烟抬眼,道:“你要我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季江夜将手脱离墙头,白皙的长指轻轻抚过她耳后散开的发丝,指尖又相当妥帖的推了推有些松动的簪首,引得簪上点着的炫白流苏轻晃。他身子向前一倾,呼出的热气轻轻抚过她的脸,又循循善诱道:“傻丫头,我爱你,就这三个字,懂吗?”
季江夜比凝烟高一小头,这样瞧着她总是有点俯视的感觉,凝烟也觉着别扭,微踮脚尖,展开双臂搂住他的脖颈,轻轻凑到季江夜的唇上吻着他,细声道:“我爱你。”
季江夜的心跳得愈加快了,喉中干燥,微凸的喉结轻轻涌动着,修长的睫毛轻颤着,压在墙面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短而蜿蜒的青筋暴起,又猛然低头凑近,笑道:“真乖。”
凝烟抬手推开季江夜的肩膀,转身朝着那方桌案走走,弯腰拎起茶壶往杯中蓄满了热气腾腾的茶水,淡淡的水雾自杯口飘然而升,她两指一抬握住温热的杯身,将茶杯递给了季江夜。
季江夜很自然的接过了茶杯,扬手就朝口中灌去,身子懒懒散散的斜倚在墙边,长指轻轻摩挲着杯身,道:“你可有什么心愿?”
见凝烟不言,他便继续说道:“若是有,你告诉我,本座替你了却那桩事。”
凝烟扬唇轻笑,朝季江夜走去,抬手薅住他的衣领反将他压倒在墙处,季江夜的手一抖,茶杯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他被凝烟这么一推,身子便牢牢的贴上了墙面,深紫色腰封上挂着的玉佩穗被震得轻晃,面上神色淡然,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他生得俊俏,天生就带着懒散之色,有些痞气,那双漆黑的眸子若幽深夜潭,眼尾捎带着淡红色,通身绛紫色的衣裳将他的肤色衬得越发白净,恍若烧净的玉瓷,就这么随意地靠在这里,好像就能勾了人的魂去。
凝烟的目光变得狠戾了起来,指尖更加抓紧了他的衣领,厉声道:“我若是有愿,那么就会凭借着一己之力去亲手了却,而不是朝着旁人摇尾乞怜的去求他相助,我独孤凝烟天生就不是个弱者,也不甘愿做个弱者,我的身上可没有一块软骨头让你们嚼。”
季江夜挑眉,抬手抓住凝烟的手腕将她给扯了过来,身子朝旁一挪,伸开掌心一把倒扶住墙头,将凝烟推压上去,掌心越过肩膀朝上挪去掐住她的脖劲,道:“凝烟,本座的手稍微勒紧点儿,你可就没命了。”
凝烟被掐得喘不过气,眸光却染上了几分怒意,淡淡的问道:“你敢杀了我吗?”
季江夜撒手松开了凝烟的脖劲,猛然转身背对着她,“敢是敢,可本座不舍得。”
***
凤苑楼内热闹非凡,楼门外衣着暴露的妖娘们掩着香帕招揽男客,身着锦衣华服的男人揽着娇俏美娘的细腰来来往往于楼内楼外,楼内正厅欢呼雀跃,嘈杂声连绵不断,满地铺满软纱红绸,淡粉色香幔掩着白墙,房梁宽柱皆为朱红,瞧上去倒像是新人拜天地的喜堂,六名黄裙歌姬并排列于台上拂袖起舞,台下观客无数,舒舒服服的跪坐在摆满酒膳的桌案后,一手搂着一个美人,大笑着喝下怀中美娘斟好的酒水。
四楼雅间之上,那人站在豹纹屏风后,身着银线对襟黑色窄身衣,苍龙银冠高束着马尾,手中端着一盏酒水轻晃,面色淡漠如凉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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