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 (4-1)

独孤家牢房内较为狭小的夹道内时不时的有狱卒提着酒壶路过，欢笑声不断，墙面两侧斜长着一排排的短烛，暖黄的烛光轻轻摇曳，狱内的铁房中关押着众多身穿囚服的牢犯，有魔闭目沉思，有鬼哀怨嚎叫，亦有残魂飘荡。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凝烟单手持着酒盏轻晃，姿态慵懒的仰靠在座椅上，万籁俱寂之下，折射在墙下的幽幽烛光轻轻映衬着她的身影。

凝烟将身子坐直，目光轻轻落在莫秋娘的身上，带几分嘲讽，淡淡道：“怎么，还想给慕容傅做一条忠诚的狗？”

莫秋娘微垂眼帘，抿了抿皲裂的双唇，并不回答凝烟的问题，抬手想要挣脱绳索的禁锢。

凝烟起身朝着莫秋娘走了过去，猛然止步，端着酒杯越过莫秋娘的头顶微微倾斜着倒落，辛辣的酒水自她的额间一路蜿蜒淌过流至两道锁骨前的鞭痕处，刺痛感愈加狠烈，如万只蚂蚁轻轻咬着她的皮肉般蛰痒，莫秋娘紧咬着牙齿磨合着牙根，纤细的长指用力的陷进掌心，压出了一道道细细红痕，且渗出了几滴血珠。

凝烟猛的松手，扬手变换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轻轻的在她脸边流连，紧接着一用力变破了脸皮割出了血印子，殷红的血珠啪嗒啪嗒地掉落着，自脖劲一淌而过流至衣襟。

“心气高、骨头硬的人我见多了，哪个不是到最后还得苦苦求饶？”她的指尖轻轻拨去莫秋娘脸边的血珠，饶有趣味的瞧着她，道：“你知道吗？死人的嘴好撬，可活人的嘴更容易撬开。我瞧着你这张脸生得倒是不错，若是做成了人皮面具岂不美哉？你说呢？”

莫秋娘痛的头皮发麻，长指不断的掐着掌心想用疼痛感维持意识，发稍被汗珠浸的湿透，黏糊糊的垂在额前，嗓子眼儿好似被塞了腾腾火苗般燥热难忍，恍若身处无间炼狱。

莫秋娘不断的喘着粗气，缓缓道：“独孤凝烟，你这个毒妇……不得……好死。”

苏锦抬手将刃喉剑撂下，大步朝前走去，扬手便扇在莫秋娘的脸上，道：“闭嘴，还敢大言不惭？信不信姑奶奶我把你舌头割了！”

莫秋娘脑袋微垂着，唇间溢出了大口大口的呜血，挣扎着扬起下巴，目光淡淡的瞟了一眼苏锦，不禁仰天大笑起来，道：“老娘就不知道怕死这两个字怎么写，别磨磨蹭蹭的，有种就杀了我！我还正想去见阎王爷呢！”

“好啊，如你所愿，我这就送你上路……”苏锦扬起一道黑光欲打在她的肩头，却被凝烟抬手制止，连忙收手退到一旁。

凝烟猛的抽回匕首，刀刃轻轻滑落挑开了她衣领间的绳扣，紧接着一路滑落至腰间，抬手便插了进去，随着手中力道不断抽紧，刀尖穿透皮肉不断的朝里边探索，莫秋娘疼得打了个寒颤，大声的惨叫着，温热的血流蔓延至她五指间的指缝中一点一滴的掉落着，痛苦的惨叫声由牢房中传出久久荡漾在空中。

凝烟拔出匕首，血溅而落，喷洒在她的脸边。

莫秋娘身子一颤，吃痛的闷哼了一声，轻喘着粗气，意识逐渐昏沉下来。

“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最毒妇人心吗？”凝烟手边轻轻一抖将匕首丢弃在地，接过苏锦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指缝间沾染的鲜血，抬头笑意盈盈地望着莫秋娘，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待会儿我就派人来为你疗伤。”

凝烟扔掉帕子凑到莫秋娘的耳后，道：“若是还不招供，你一辈子就烂在这里吧，我每天都刮你一刀，直到把你的血淌干淌尽为止。”

凝烟朝后退了几步，转身便踏出了牢房的大门，苏锦紧随其后，莫秋娘抬眸望了一眼凝烟的背影，随后便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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