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的声音如暗夜里唯一的凛然，最终悄无声息敲动了尘封于黑夜的心。

“如果可以，他日你为鹰击破长空，我便如鹰翼助你乘风破浪。”

暮火的双眸中首次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仿佛涟漪荡漾的湖面，映照出感动的倒影，却又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轻轻蹭过鹰爪柔软的脸颊，嗓音如丝绒般低沉，呢喃细语，如同夜风中的私语，让人揣测那未言明的心绪。

“其实你早该是武士了。”暮火突然说道，“你甘心吗？这么久以来，为我所用。”她那异常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这个藏在心底许久的事实说了出来。

鹰爪是长久来被压迫的那只猫，但是他如今对此却没有多大反应。“甘心与否，很重要吗？”他异乎寻常的沉静让暮火吃惊。

“于族群猫而言，武士是身份的象征。”暮火淡淡地回道，“你受制于我，因为你是我的学徒。怎么，你难道不想摆脱我吗？”

公猫眼里荡漾出一瞬间的情意，但是很快被掩住了。

“弟子不必不如师。”鹰爪似乎很有深意地说着，“我若具备了武士的实力，一个名号我也并不稀罕。暮火，我们始终在相互制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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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天那急促的脚步声踏破了静谧，哭嚎声也终于悠扬地传来。她气喘吁吁地奔跑着，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她的脸庞扭曲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哭声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变得凝重而压抑。

橘黄风急忙凑过来制止她，音调却止不住地颤抖。

“别急，柏天，你冷静点。”巫医的语气略显安抚。

“橘黄风，”柏天的嗓音变得尖利，“小槐可是我仅有的孩子了，她现今突然落水，我怎能不揪心？你今儿个要是阻拦我这个当生母的，我就算闹到族长那儿去也在所不惜。”

栀光从柳絮帘后走出来，声音轻而缓慢:“柏天，切莫失了规矩。”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下，接着说:“小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多亏了橘黄风。”

“姐姐，让我见见小槐。”柏天的声音近乎沙哑。

“听巫医的话。”栀光淡淡地说道，“回你的巢穴去，小槐若好全了，你自然会见到她。”

最终半拉半扯间，两名武士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巢穴。

橘黄风感激地看了一眼副族长:“幸好你在这里，柏天自从上次被害以来虽然已有一月有余，但性情依然阴晴不定。如果让她见了昏迷的小槐，她必定情绪失控。”

栀光的眼眸染上了一丝愁容。“依你之见，小槐什么时候能醒？”

“如今她腔内水已经排净，只要能缓过来，她最快今晚就能醒来。”橘黄风解释道，“还好暮火发现及时，否则小槐恐怕就要丧命。”

“你说暮火吗？”栀光怀疑地看向巫医，“是她发现的？”

橘黄风肯定地点点头。

栀光微微眯缝起眼睛，疑虑不定地轻摆尾巴。

一个月前曾要计划害死柏天的那只猫，曾放出狠话若自己泄密则要杀死自己的猫，如今竟然会救下柏天的女儿。

这算是大发慈悲吗？还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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