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异乡本是不思乡的,思乡是我本没有故乡的借口。我真正的故乡,是毋庸心摇欲坠的归宿,或许是生满野草的坟,抑或是死亡后量子溺落的宇宙。不知儿时跌落一封予无影人的信,是被拾荒人撷去了,还是被扫街人掠走,被浮萍人轻衔,抑或无人问津而于泞水浸泡失色……
颓然发现,曾经年少的发自肺腑的呐喊,今已化为一片片低微而软弱的呢喃的云。
七年前的前方是医,我心无时不碎着,去往那一方晦暗的牢笼。
我如踉跄中酒,郁郁沸沸不舍昼夜。亦如俶傥人的失足,脚纷乱,跌破红尘。多年的霉菌与伤口,开出红色白色的花,令如中年的身体,踉踉跄跄。如疥螨而垂泪的果实,告罄的睡眠。
脑髓充斥满撕心的蝉鸣,世界的夜晚岑岑寂,然我感知呕哑嘲哳的嚣。
罢了,潦倒人。一念起,一念落,再别挑灯夜战而不解的繁文缛节,再别凄樱垂沦的溃疡青春,再别黯淡得无血色的三室两厅。
人生在世,但求屈辱不跪,去留无意,浮沉倜傥襟浪浪。
年岁至此,二零二二年离秋,看着天际飞逝的鸿鹄,我彷徨油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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