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二楚?”烟茗挑眉。“那想不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茗烟:“都已经发生了,没有挽回的余地,那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呃啊……!跟你聊天怎么这么难!”烟茗崩溃。
“好,那我直切正题了。”他顿了顿,“这次厄亘幻境发生了一点小差错,应该都知道吧?”
没等人回答,紧接着他说:“差错就是将容纳演绎的灵魂强制提前吸入轮回之中。而今日依然是个特殊的日子……”
“时绍动身了……”茗烟原本凝固的表情突然变得可怕,通红的鹰眼眯起。这是他未曾料到的。
很快又一句话出现在他头顶:“孟其姝在哪?”
烟茗瞧着他,得意的表情再次浮现:“就知道你聪明,刚刚还不想听我说她的去向来着……”
“如果幻境容纳的灵魂有一些头脑,那么回爷通过目睹整个过程,自然会被发现。”
“也就是说,有好戏看了。”烟茗笑道。
病床上的女孩双眼紧闭,满面苍白,汗珠顺着额头流进发丝中,连枕头都湿了一块。被子严丝合缝裹住她,但却是徒劳,她依然剧烈抖动着。手上已经尽是针孔的痕迹,肢体略显浮肿。
医生说,她恐怕撑不住了。
药物什么的都不起作用,唯一变化的,是她不断升高的体温,她已经在四十二度徘徊两天了。
母亲早已哭得泪眼模糊,她深深怀疑,是那只老虎出现才成这样的。
父亲四处奔走,想找到更好的医生,他则相信是医院能力不够。每天闲下来坐到女儿身边,一坐就是整夜。
儿女情长。
时绍这样评价道。上级不会考虑这些,他们不考虑如果一个人死了,会对什么产生影响。流浪汉死了,还会有鸟儿心疼,正常人死了,受罪的就是家人。孟其姝死了,他也会心疼。
雪已经化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时绍就倚在树干上透过窗望着孟其姝,任何从树下经过的人都看不到他。
让她好受一点吧,不要那么疼。
孟其姝大脑一片混沌,眼前阵阵眩晕,高烧致使她什么都听不到,但依然坚持了整整五天之久。
第六天清晨,阳光眷顾了整个房间,孟其姝眼前一片花白,她的世界里,仿佛又下雪了。
很冷,但是头痛的感觉轻了下来。
她想,这次的雪下的比上次还大。
窗外积雪盖住了整个视野,缓缓地,缓缓地,那团白色生出绒毛,比她梦中的还要大,那只白虎足足有半人之高,绿色眼睛看着她,朝她走来。
女孩笑了,伸手,抚摸到它温软的绒毛。一瞬间天光大亮,世界,不再黑暗了。
“时绍,想你了。”
滚烫的泪水从时绍脸上滑下,他还不曾哭过。
“下雪吧,那是她的愿望。”
时绍动身,跳下了树干,以虎的形态朝院外走去。此时,天又阴沉下来。
从零星雪花到鹅毛大雪,只用了五分钟。
此雪,纪念亡去之人。
大雪渐渐铺了满地,人们纷纷议论,今年的雪可真怪,刚下完没多久又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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