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亡迹

突然室内响起警报声，白杉捡起地上的枪，三两步拽起惊魂未定的白虞娇，离开露台。

安装在室内的监控记录下了警察的身影，接连发出陌生人入侵的警告鸣笛。

白杉低头看了看苏瑾的手机，意识到来者会对他构成威胁。这群人既然能破坏安保系统，而且让他至今还没收到保安们的消息，那一定是警察。

他刚踏出房间，就看见楼下有人站在楼梯口，他们正悄无声息地往前挪动。

他拖着昏迷的白虞娇迅速绕进了隐蔽梯口，顺着巨大的室内景植遮蔽点离开。

……

模糊…还是模糊…

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白虞娇从昏迷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一丝昏暗的光线从眼缝中透过来，周遭安静极了，连刚才密密麻麻的雨声也消失不见。

她正疑惑之时，眼睛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发现这里是一间巨大的红酒收藏间。她的胳膊用力撑着墙面，费了半天劲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一转身，白杉就出现在视线里。

只见他躺靠在墙角，表情有些痛苦。腹部一道明显的血痕殷殷地淌着。附近的地面上也淌着一片暗红的液体。

他一手捂着鲜血涌出处，白皙的手掌微曲着，指缝间尽是赤红。

…

惊诧间，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也不敢发出声音，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滞了。整个场景就像一副静止无声的诡异油画。

白杉忍不住闷吭一声，他抬起手，看着掌心一片模糊的殷红。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过脸颊，显得脸色更加惨白。

纵使此刻的痛感让他生不如死，可他的眼神还是缓缓地移到了白虞娇的身上。从那一秒，冰冷空洞的眼神有了些温度。

他虚弱地张开颤抖的双唇，声音含糊不清“我想了很久，还是要和你说一声，”

白虞娇极力想听清他说了什么，奈何他声音太小，又因为刚才他疯狂的一系列让人无法接受的举动，紧绷的神经让她的身体僵直，无法向前挪动半步。

白杉用力扶着墙面，憋了好久，似乎是用尽浑身的力气让自己发出声音。“对不起...”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明显大了很多，即使实在地窖很远的角落也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白虞娇看他现在虚弱的样子，想必即使她现在要制服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是伤害到她，白虞娇缓慢的向他挪了两步。

看到白虞娇终于对他放下些戒备，白杉勉强地回复了一个微笑。

但是这个笑很快就消失了，取代的是一脸凝重，声音也根本微弱得听不见。

“...”

她看了许久都没看懂，索性蹲下来，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我做了一件错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杀了卢浩。”

“什么？”白虞娇踉跄地向后挪动几步，“不会的...不会的！”

“卢浩不会死的！”她嘶吼着，双目怒视这眼前这个冷血的怪物。

“是的，他已经死了。”

“证据呢？你凭什么说他死了？”她激动的蹲下来使劲摇晃着眼前这个苟延残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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