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父与女（前篇） (2-1)

今天又是个美好的夜晚啊……

月亮依旧是那样耀眼，周围依旧是那样安静，似乎这里从未改变过，但是仰望天空，却总是感觉哪变了，是拂过的风嘛？还是说虫尔的鸣叫？似乎不是……

晓不知道为何，总感觉焦躁不安，他很烦躁，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最后索性不睡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四周，那景象就如同诗画一样，月亮在天上，也在水中，水亦是天，也是海，月既是光，也是虚影……

晓：妈妈……爸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律：睡不着？

晓：嗯？啊！律先生，我……

本来还坐在矮坡上看星星思考人生的晓被律这一嗓子给叫懵了，要知道像刚才那种中二的东西自己说出来已经很尴尬了，这要是再让别人听到……晓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社死成什么样子了……

律：想爸爸了？

晓：啊！（脸红）没，没有啦……我没有爸爸……

律：……

晓：（尴尬地挠头）您起来是……

律：我也想一个人了……

晓：谁啊？

律：我的女儿……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了……

晓：诶？您已经有女儿了吗？

晓好像戳中了律的伤心处，他突然安静下来，微微点头，默认了什么。接着，他悄然取出一支烟卷，手握打火石，用力一擦烟卷头。顿时，“啪”地一下，几点火星跃然而出，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红星，映亮了他那张满是忧虑的脸庞。随着缕缕青烟缓缓升起，这支烟卷在沉默中燃起了生命的灰烬……

律：嗯……

律：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律：我很想她……

晓：巧了诶，我的爸爸也是，妈妈说，爸爸已经战死了……我从来没见过爸爸……

晓：我想看看爸爸是一个怎样的人……

晓：我想见见爸爸……我想他……

晓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有那么一瞬间，那种孤独只有她知道，那种无人能够理解的感情……

晓：爸……爸……唔……唔呜呜……

瞧见晓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稀里哗啦，律心生怜意，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像是打算温柔地抚慰她的小脑袋，给予她一丝安慰。然而，就在这一瞬之间，他的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格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似乎前方潜藏着某种未知变故，令他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犹豫片刻后，律终究还是缓缓地把手收了回来，没有触及到晓颤抖的肩膀，也没有拂去她脸庞上的泪珠。他选择了沉默而坚定的陪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深锁定在晓身上，任由她在自己面前释放出所有的崩溃与悲伤，不做打扰，也不离分毫。

律：你爸爸……可能并不喜欢你……

律：他可能在你出生前，对你漠不关心啊……

律：很有可能他就是个恶人，一个害死所有人的恶人……

律：……

律：他可能……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抛弃你妈妈和你……

律：所以不要想念你的父亲好嘛？你要知道，他可能……不是个好人……

晓：可是……

本来还很伤心的晓听到律的一番硬式安慰后，突然就不感到伤心了……是的，几乎是瞬间……

晓：对了……律先生，您的女儿……

律：我的女儿……

晓：嗯，您怎么看她的呢？也会很讨厌嘛？

律：嗯……

律：一开始确实很讨厌，不敢置信，后来……

晓：后来怎么样了？

律：后来在想见到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晓：为什么呢？

律：……

律：我也不知道……

晓：不知道？

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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