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15 (2-1)

段正淳：段正淳抬起头来，目不转瞬的向木婉清凝视，隔了良久，缓缓摇头，叹道：“真像，真像！！我早该便瞧了出来，这般的模样，这般的脾气……”

木婉清：木婉清听得没头没脑，问道：“你说什么？胡说八道。怎么连你都这么说。”

段正淳不答，站起身来，忽地左掌向后斜劈，飕的一声轻响，身后一枝红烛随掌风而灭，跟着右掌向后斜劈，又是一枝红烛陡然熄灭，如此连出五掌，劈熄了五枝红烛，眼光始终向前，出掌却如行云流水，潇洒之极。

木婉清：木婉清惊道：“这……这是‘五罗轻烟掌’，你怎样么也会？”

段正淳：段正淳苦笑道：“你师父教过你吧？”

木婉清：木婉清道：“我师父说，这套掌法她决不传人，日后要带进棺材里去。”

段正淳：段正淳道：“嗯，她说过决不传人，日后要带入土中？”

木婉清：木婉清道：“是啊！不过师父当我不在面前之时，时常独个儿练，我暗中却瞧得多了。”

段正淳：段正淳道：“她独自常常使这掌法？”

木婉清：木婉清点头道：“是。师父每次练了这套掌法，便要发脾气骂我。你……你怎么也会？似乎你使得比我师父还好。”

段正淳：段正淳叹了口气，道：“这‘五罗轻烟掌’，是我教你师父的。”

木婉清：木婉清吃了一惊，可是又不得不信，她见师父掌劈红烛之时，往往一掌不熄，要劈到第二三掌方始奏功，决不如段正淳这般随心所欲，挥洒自如，结结巴巴的道：“那么你是谁？”

段正淳：段正淳摇摇手，叫她别多问，隔了一会，忽然问道：“你今年十八岁，是九月间的生日，是不是？”

木婉清：木婉清跳起身来，奇道：“我的事你什么都知道，你到底是我师父什么人？”

段正淳：段正淳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嘶哑着声音道：“我……我对不起你师父。婉儿，你……”

木婉清：木婉清道：“为什么？难道你欺骗了她。”

段正淳：段正淳道：“你师父的名字，她没跟你说么？”

木婉清：木婉清道：“我师父说她叫作‘幽谷客’，到底姓什么，叫什么，我便不知道了。”

段正淳：段正淳喃喃的道：“幽谷客，幽谷客……”蓦地里记起了杜甫那首‘佳人’诗来，诗句的一个个字似乎都在刺痛他心：“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段正淳：过了半晌，又问：“这许多年来，你师父怎生过日子？你们住在那里？”

木婉清：木婉清道：“我和师父住在一座高山背后的一个山谷里，师父说那便叫作幽谷，直到这次，我们俩才一起出来。”

段正淳：段正淳道：“你师父没跟你说过么？”

木婉清：木婉清道：“我师父说，我是个给爹娘遗弃了的孤儿，我师父将我从路边捡回来养大的。”

段正淳：段正淳道：“你恨你爹娘不恨？”

木婉清侧着头，轻轻咬着左手的小指头儿。

段正淳见着这等情景，心中酸楚不禁。木婉清见他两滴清泪从脸颊上流了下来，不由得大是奇怪。

木婉清：“你为什么哭了？”

段正淳：段正淳见她不明世事，更是难过，说道：“婉儿，日后我要好好待你，方能补我一些过失。你有什么心愿，说给我听，我一定尽力给你办到。”

木婉清：“你也是听信了你夫人的话才这样子吗？”

段正淳：段正淳微一踌躇，说道：“这件事不能永远瞒着你，你师父的真名字，叫作秦红棉，她外号叫作修罗刀。”

木婉清：“你们这些人都在骗我的对不对啊！”

段正淳：“你有什么心愿，说给我听吧！我尽量满足你的。”

木婉清：木婉清道：“我想和他的成亲，你也要给我作主吗？，”说了这几句话，眼泪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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