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璃回到住处,痛心地削去指甲上混着金粉的凤仙花色,卸下头上装饰,摘下只耳环。又打来清水洗去脸上胭脂,抹上韭菜汁和锅底灰,却也不掩盖真容,再把头发搞得蓬乱才戴上斗笠出门。
经过大半天的翻山越岭,苏月璃脚上的绣花鞋已沾满泥泞,裙摆也被树枝、石子刮破不少。看着山丘下插军旗驻扎的营帐,便知找对了。苏月璃当即掏出包袱内的地图,撕毁后埋进黄土,踩实。
一咬牙,揣紧身上的包袱就从山丘上滚了下去,荆木灌丛刮得苏月璃疼痛难忍,她也不忍着,任由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纵流满面。好巧不巧,后腰还撞到一块竹桩上,顿时鲜血染红了衣裳。
到山脚的草丛中就被驻守的兵士发现,说什么也要拉着她去见两位将领。精疲力尽的苏月璃被两个士兵架着走,“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辰王妃……”
女兵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也不曾听到京城的消息,只知道她们见过的辰王妃是个极好的可人儿一南宫妤。
江逸辰和傅书正谈论着什么,“殿下!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是月璃啊...”苏月璃见到他精神大振。江逸辰和傅书看到被带过来的女子都不由发愣,蓬头垢面、全身上下脏兮兮的。
傅书朝忍不住讥讽:“桃花还不少嘛。”江逸辰不由一脸漠然:“我对妤儿绝无二心,你知道我是为了她才不顾诏令提前来边关的...”
“打住哈!老娘对你的情情爱爱不感兴趣,我只问这个女人怎么办。”傅书抬手打断。“将军,这名女子行踪可疑,还非说是王妃,让属下放开她。”
“殿下不辞而别,月璃受尽众人嘲笑,实在忍不下去了,才不得已……”苏月璃流着眼泪,脸颊上一直有刮痕明显,狼狈得还挺像被丈夫抛弃的怨妇。
“自作自受,谁叫你跟过来的!”江逸辰并没有因为她可怜而心生怜悯。
厉色斥走的话语如寒风刺骨。“殿下既然已经疏远,那月璃……还不如死了算了。”苏月璃说罢,便转身要夺兵士的刀剑自刎。
江逸辰冷眼旁观,身上的压迫之气又释放出来。“江逸辰!她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还真看着她去送命啊!”傅书以为他至少会做表面功夫拉一把。
“唰”的一声,一杆长矛横过来打落了苏月璃手上的剑。苏月璃惊愕地被震的坐在地上,她原本也只打算往静脉轻划一刀,借养伤赖在这,没想到有人坏了她的好事。
傅书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她愣是看到刀剑被打落时,那个声泪俱下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再看又只是个落魄凄惨的女子。
“行啦!别哭了,跟我回去!”傅书拽起苏月璃,力道大的吓人。“谢将军怜悯……月璃。”苏月璃抽抽搭搭半天没有说出下文,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傅书!我们应该遣人将她送回京城。”江逸辰缓缓开口,让人能感受到他是压着怒火说的。
“我知道,你没看见她受伤了吗?我要带她去疗伤。而且太阳已经下山了,你怎么送?”傅书不耐烦地拉了苏月璃一把,加快步伐。
“哎,你别动,疼不疼啊?”傅书借着油灯给苏月璃后腰上的口子上药。“不疼,多谢将军姐姐照拂。”沐浴后的苏月璃穿着轻薄小衫,身形更显单薄,只得苍白无力。
“你说你一个女人家,好好在京城待着,非要跑这来,人家又不待见你。”傅书收拾药罐子,絮絮叨叨。苏月璃穿戴衣服的动作一顿:"儿女情长,将军姐姐现在不懂。"
"对了,你脸上的伤也抹点药吧?"傅书像是想起什么看向她。"不必,它估计是好不了的。"苏月璃抬手抚了抚脸侧的伤。
"好什么好啊,你要是留了疤,将来可怎么嫁人?"傅书不管她抗拒,说什么也要上药。"多谢。"苏月璃垂下眼眸。
"我是不懂儿女情长,可江逸辰是娶妻生过女的人,天下好儿郎这么多,何必单恋一枝花!明天我想法子弄辆马车送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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