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过战场,也历经过情场,最终,还要面对一个灰暗的宫廷,她双眼无神,像是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人。
第二日,她亲自去皇后跟前请安,笑容端庄大方,没有半分破绽,皇后前不久听闻了那些风言风语,对她已是厌恶,可此刻看见了她,又觉得还算满意,至少机灵又乖巧,不是那种泼皮。
回宫途中,迎面走来一个文秀得跟书生一般的人,衣着简朴,气宇却非凡,她想了想,便绕道而行。
轩辞虽然担心,却不能让长伍时刻跟着她,便挑了个聪明的小侍卫过去。
那小侍卫站在星残跟前,双目中的神情像极了一个人,想不起来,她靠近仔细瞧了瞧,却又只瞧见了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我五名,殿下一直都叫我十九。”
“十九?为何?”
“因为我是他举办的比武大赛中排名第十九的。”
她无奈一笑:“他还会举办这种活动。”
可没过多久,便又发现,她早已身怀有孕。
轩辞手中的拳头捏得快要碎掉,但脸上依旧没有神情。
“殿下,”长伍来到他身旁,想要撤下酒壶,“你已经醉了,明日还有很多事等着殿下,可不能再喝了。”
他牢牢按住酒壶,撇眼,“我不喝,你喝?”
“殿下…”
“长伍,我告诉你,曾经跟我喝酒的人,不是忆安便是星残,那时候只觉得酒美味,后来一难过,就想要得到美好的东西,她,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得到了,便只有酒,唯有酒,才是陪伴我终身的那一个。”
“长伍,你可知道,我是何时爱上的她?”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她明明就是一个普通女子罢了,我为何…会如此…”
“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可是,我若跟二哥一样无忧无虑就好了,想娶自己心爱的人,也能轻而易举。”
“原来,当虚伪遇见真心时,会变得丑陋无比。”
“长伍你知道吗,那日宴上,我都恨我自己。”
……
“殿下,您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
睡意朦胧时,他恍然瞧见了她的面容。
长伍不让十九告诉她的,可十九心疼自家主子,也没想那么多,就请她过来了。
他担心的是,殿下趁着酒劲一时冲动,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可十九却说,他二人早就是夫妻了,就算是做了,那也是常事。
房门渐掩,她端着汤坐到他跟前,话语冰冷至极:“起来。”
跟皇后从前对待他的方式一模一样。
他立马就清醒了许多,一股脑爬起来,两腮还挂着红晕。
“把这个喝了。”
“你来干什么。”
醉后的他一点不隐瞒自己的不快,就算是面对她,也毫不例外。
“殿下若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打了就是。”
此刻,他顿然清醒。
诧异又疑惑,甚至害怕。
因为这种话,这种薄凉的语气,不像是白星残会说出的。
“为何?”
她正要启齿,又被他抢先一步:“你说是因为爱我,我就信。”
“可是你根本不是,你还是在作贱自己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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