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1)

过了许久，久到忘川快要睡着，才听到孟婆如同追溯了几万年时光的来自远方的声音。

孟婆：你婆婆我一生其实也没什么出息！（笑着说）

忘川：？（疑惑，扶着婆婆在凳子上坐着，自己搬来小板凳，坐在她身旁）

孟婆：无非就是整日修炼，长大后嫁人！结婚生子……过着相夫相子的生活而已！一生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赞颂的事情，唯一一件值得自己骄傲的事情……便是生了一个可爱活泼的女儿……（感觉好像回到了从前）

忘川：你女儿一定很调皮吧！（猜测）

孟婆：嗯嗯，从小就知道折腾我们，从一出生便给我们惊吓……不哭不闹！众人都以为是先天不足！害得我啊一直担忧她，结果你猜怎么着？（握着忘川的手，轻轻的拍着）

忘川：怎么着？

孟婆：在她白日宴时莫名的对着我与我夫君笑了起来！当时我高兴坏了，一时没反应回来，结果被她无意间揪住垂在我胸前的长发，开心的玩弄着，稚嫩的笑声，回荡在当时已经寂静万分的宴席上！（一脸幸福）

忘川：……（似是感染到了，也跟着笑）

孟婆：她当时呀！就喜欢瞅着大家伙儿笑，众人也喜爱的不得了……她最喜欢粘着我，缠着我给她唱曲子，哄她睡觉，不然呀！夜里就一直在床上折腾着……呵呵呵……她父亲也喜爱的不得了，巴不得啥好玩的都送给她玩！

忘川：她的儿时很幸福！（羡慕不已）

孟婆：嗯嗯……渐渐地，她长大了些，便开始跟着他父亲学武，他父亲本意让她安生做她的小姐，整天舞刀弄棍成何体统？可是呀，她就是向往那些舞刀弄棍的招式，整日缠着她父亲，缠着烦了，他父亲也就答应了！这孩子学武很刻苦，修炼法术也积极，她的天赋很高，他父亲也看好她！在众多小辈中，就她最惹人喜爱……到哪都是欢声笑语！她与你一眼，爱笑……为人积极向上！

忘川：……嗯嗯！（静静地听着）

孟婆：他父亲原打算等她成年了，便将位子传给她，却不料……哎……长大的女儿不似以前那样开朗了！她很少与我交谈，与她父亲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常常一人背着行装出门，问她，她也不说，只道出门历练！我多次询问她，她还嫌我聒噪！那孩子……有了心事了也不与我说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忘川：那她下山究竟是去了何方？

孟婆：她啊……（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滑落下来），她在外面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恋上不该恋上的人……后来被我们知道了，她也不回心转意……后来……（哽咽着），他父亲觉得他丢了自己的脸，硬是不认自己疼到骨子里的女儿！他父亲把那男人抓了，想要斩草除根，不料却重伤了自己女儿，只是我那傻女儿啊（一阵绝望）为了救她心仪的人，硬是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泪流不止）

忘川： 婆婆！（心疼不已，从来没有想过婆婆居然心里这么苦……赶紧抽出手帕为她擦眼泪）

孟婆： 呜呜……（继续哽咽），若是她还活着，指不定我以儿孙满堂了！（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擦起了眼泪）

忘川： 婆婆，你女儿在天之灵，定是不愿看您这么苦的（将她抱在怀中，默默地安慰她）

孟婆：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紧紧抱着忘川），我只希望她可以好好活着，哪怕她不认我这个娘亲，不记得我也好……也好，哪怕她再投胎转世也好啊……可是她就是这么狠心……丢下我这个老婆子，她走了，我这心呀！也从未再回来过！

忘川： 婆婆！（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抱着她，默默地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孟婆： 谢谢你！（不知哭了多久，她止住泪水，拍拍忘川的肩膀）婆婆我呀，将这事压在心底很多年了，一直化解不开，如今发泄了出来，反而觉得不怎么苦了……心也不怎么沉重了……忘川！谢谢你！

忘川： 婆婆，我并没有帮到什么忙，只要婆婆心情好点了，我也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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