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太尉看着眼里头算计满满的蒋清,无奈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开了一般,起身从后头暂时离席,不愿再管这个孙女儿,只不过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终究是变成了老态龙钟,木夭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赞叹了一把。
老太尉同她是也算半个忘年交,观察时局什么的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即使他现在还没有认出她来,但是有点脑子的人转转都应该知道,能被大书太子看上,又精通礼仪乐曲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平民?
而且,蒋老太尉已经向蒋清抛出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是蒋清自己没有把握住,那么日后,她对蒋清下手可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木夭夭兴味的看向还在嘟囔个不停,要圣上为她主持公道的蒋清,内心再没有半分留意。
世上世事世人,总有人不懂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
圣上如此,蒋清更是如此。
“圣上,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会坏了我们的威严?臣女受伤不打紧,可是……可是这里是太极殿啊!”蒋清不断描述着事情的严重性,甚至没有注意到蒋太尉已经离席。“我大司的国都盛宴之上出现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当,难道不会损了圣上的颜面?难道不会人心惶惶?难道百姓不会人人自危吗?!”
圣上转头跟皇后对视,却见皇后正一脸不快的看着大书太子,当即怒气更甚,声音提高喊道:“来人,将此女押解到天牢之中,即刻审讯!”
他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如此强硬,吓了身旁的人一跳,皇后回过神来冲他摇头,底下的大司太子更是直接起身跪拜求情:“这位姑娘是大书太子带来的人,自然也是我大司的贵客,怎么能因为一个人空口白牙的言语就将人扣押呢?还望圣上三思!”
书傲天听到此话,几乎都快要气笑了,懒得理会他们,转头跟木夭夭耳语道:“孤的人马都在殿外,实在不行,孤带你杀出去。”
见他雄心壮志,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木夭夭不禁被逗笑了,她眉眼弯弯,搭上书傲天的手拍拍,顺毛似的安抚道:“别担心,他们可不敢把我怎样。”
“望圣上三思!”高穆寒跪在太子后头附和道。
一直看着书傲天和木夭夭暧昧相处的高云宸也起身跪着附和,顺带还用眼神剜了书傲天一眼,“望圣上三思!!”
“圣上!若是此次没有查清楚前因,必有后果啊!难道身上是想有下一个跟臣女一样的受害者吗?彼时,圣上拿什么去还他们清白?拿什么给他们公道?”蒋清口才好,此事手上又受了伤,凄凄惨惨的模样呐喊出此等言语倒是显得有几分中正模样。
木夭夭看向圣上,结果在半路跟他对视上,她不卑不亢迎上去,眼里甚至还带着笑意。
“圣上可知,一个清白女子进了天牢出来后会如何?”
“奴家告诉您,寻常的清白女子会被母家嫌弃,被夫家抛弃,谈好的婚事会黄,说好的誓言会变,要面对众口纷纷,亦要面对身旁众人的各种审视和眼光,好好的一生会因为进了一次天牢而名声尽毁。”
“但圣上似乎更加看重所谓的颜面。”木夭夭怎会不了解他的心思,他永远想息事宁人,永远追求表面上的和平,却从不细想深处的原因,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反正奴家也不是什么寻常的清白女子,这天牢进便进了。”
“只不过圣上要想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届时我要这大殿上的人一个不落的迎我出来,若是少了一人,那圣上怕是不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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