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陛下派了安泰安公公来说,想请您去趟偏殿,梦熙忠公主殿下也已经在偏殿候着多时了。”
“你,去告诉陛下,就说朕还有事要忙,若是他要为荣郡王等人求情的话,就请他等会儿到玉山去和朕再说就是了。朕现在不想听到任何人替荣郡王求情的话。”
“诺!”
回头想想这些年来,一直有人说我与循亲王的关系非同一般,这话倒也没错。昔年我从未在先帝、先天后跟前儿长大,由于各种原因,我只得寄居在先帝同祖的三叔——康亲王的府里。
就这样,一个不得圣心的当今天帝的嫡长女,一个不得父亲关注但却自出生以来便被嫡母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亲王府庶子,我们两个就像是生命力顽强到极点的小兽般,谨小慎微的从那万恶而又腌(ā)臜(za)康亲王府中拼死搏杀出来的。即便是有很多时候都会被那贱妇何氏等人伤得遍体鳞伤,却也只能找个没人的小角落就这么相互靠着相互鼓励着舔舐对方和自己满身的伤口,彼此之间小心翼翼地护着能给自己心头带来最后的这点儿温暖的对方。即便是后来我登临天帝之位,也从未忘记过这个自幼给了我如同父亲般关怀的叔叔,也从未忘了这束自我年幼时给我带来那丝丝温暖的“光”。
多少年了,即便是有很多人说我的嗣叔——当今青丘之帝循亲王乃是我这位凤帝陛下的入幕之宾,他能坐上这青丘之帝的位子靠的不是个人能力与个人势力,而是靠在坤宁宫凤帝陛下床帏之上的那点儿‘见不得光’的本事才得来的。我也从未想向今个儿这般澄清谣言,那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实在没必要解释那么多。只是眼下,帝俊来袭,我身为目前还活着唯一的一个前任天帝,必须肩负起护六界苍生的责任,这六界苍生我不知自己还能护多久。只是这样的话,我日后生死难料,我委实不愿意让自己年幼的那束“光”再受人指指点点,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这个人甘于下贱做了别人感情里的‘多余的那个人’。于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循亲王与肃郡王这桩耽搁多年的婚事尽早敲定,也是为了叫自己和循亲王、肃郡王三人日后都不再留有这方面的遗憾。
先帝为防外戚专政,特意下了旨意命我终生无法成婚。即便是这样我仍是不希望自己最信任的叔叔同我一样终生不婚。
早年间,八叔于年幼的我而言,是能给我冰冷如寒冰般的心头带来最后的一丝温暖的人,那个时候的我不过是个不受宠且常年没怎么见过自己亲生父母的可怜虫,我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岁那年的冬天是青丘自开天辟地以来最为寒冷的冬天。
而那一年的冬至饺子宴,是我这一生中吃过的最为寒酸却又温暖的一次。
那一年的我和八叔,由于何氏一直以来的刁难,我们带着同样不得康亲王宠爱的卫娘娘(即后来的昭雪太公主)只能在缺衣少食甚至连炭火都没有的恬逸苑内由着我们几个人自生自灭。
当时还是卫娘娘带着自己贴身的两名丫鬟、两名太监一起把恬逸苑里最后仅存的那面粉与蔬菜、猪肉给尚且年幼的我、颂芝、怡贞、诺请、华依、玉莹、涟漪几个奶娃娃和当时还是半大孩子八叔亲手包了一顿饺子。
那顿饺子虽说味道不佳,但总归是那段日子里难得的能勉强下咽的热食。多年后,我与昭雪太公主等人在某一年的春假时期于闲暇之时在天庭百戏园里看戏闲聊时,提及此事,昭雪太公主亲口承认她这辈子其实并不擅长厨艺。即便如此,我也至今记得,那顿饺子是我这辈子吃过最暖心的一次。
即便我与昭雪太公主等人如今个个儿都是身处高位之人,我也难以忘却当年的这些情谊。
“主儿,蜀州刺史、澈国公温信瀚温大人与江州司马、豫章伯周俊舒周大人求见。”随着常保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逐渐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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