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苍老是一段年华（孟笙）

你不过惊艳了我的半载浮生，如痴梦一场，守得云开不见月……

“孟笙！你好好熬你的汤，不要乱瞟啊！”

孟笙急忙低下头看着锅里的汤发愣，阿杜见此，挑了挑眉讪讪地说：“还在找他啊……”孟笙听了露出了苦笑，摇摇头说：“我早就……忘了他了……”阿杜觉着头疼，轻轻敲了敲孟笙的脑袋骂骂咧咧地：“老娘还没说是谁！”

“阿杜，孟婆生的这样丑陋……也有人和她有过过往……”

“阿孟，活着的时候从前也是人间的一朵花儿呢……”

谁的眸如初安然，谁的过往又成了谁的思念……

“孟掌柜！你们酒肆的酒果真名不虚传！”

孟笙一袭红裙，不愧为西凉美人儿。她袅袅婷婷地走来，腰上的挂饰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得刚好。孟笙又端了一壶酒送到大汉面前，笑脸盈盈地说：“客官既是喜欢，就多来捧捧场子，让我这小楼能开得下去……”

“孟掌柜如此辛劳，不如跟爷回去做个姨太！”

孟笙脸色随即一变，右手迅速掏出了匕首，狠狠扎在桌子上，不动声色地继续说：“客官刚来不清楚我孟笙的脾性倒也正常……”

“孟掌柜，有个人晕在外头了！”

孟笙也是个心善的，听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招呼着伙计将倒在外头的刘文清安置在客栈里，孟笙看着刘文清那身行头就知他是进京赶考的。孟笙用帕子给他擦拭了脸。刘文清悠悠转醒，看着美艳的孟笙竟有些痴了，却想起自己没有银两，做起来愧疚地说：“掌柜……小生没有银子……”

孟笙微微一笑，摆摆手说道：“不要银子……”

刘文清耳根红透了，取来了纸笔，在上面写了刘文清三个大字：“这是小生的名字，敢问掌柜的芳名？”

“孟笙……文清唤我阿孟就好了……”

“掌柜的竟也有心思点朱唇，饰花粉了……不知是为谁呢！”

孟笙有些恼怒，脸红彤彤的，却没有往常的厉害，而是暗暗撇了一眼刘文清，刘文清拉过孟笙，用眉笔为她细细的描着眉：“阿孟……等我考取功名便回来娶你，日日为你画眉……”

“文清……我等你……”

蝴蝶很美，却终究飞不过沧海……

那日，孟笙披了嫁衣，闭了酒肆，点了红烛，盖了盖头就静静地等着刘文清……他成了状元郎的事儿传到了关边，想来也有几日了……为何还不来……

“掌柜的！开门！那刘文清娶了郡主了……”

孟笙意外的安静，取了那三丈凌迟悬在了梁上……

“你喝了汤便去投胎吧，你等不到她了……”孟笙看着桥上熟悉的翩翩少年，强忍着眼泪喊到。

少年回过头，歪着脑袋笑了笑：“我在等我的阿孟……我忘了对她说爱她……还欠了她一次婚礼……”

孟笙愣了愣端着汤走了上去：“喝了吧，喝了就忘了……”刘文清接过汤一饮而尽，苦涩地说：“我知道，我等到阿孟了，只是不愿与我相认……”我若不想忘，这些个汤水，又有何用……

“那她也是个容貌垂暮的老婆婆了……”

“我依旧爱她……”刘文清看着孟笙，我多想抱住你，我只是还在等你原谅我……

任它流年往事随风飘荡，只愿清风不曾遗忘……

“我恨……”刘文清凝视着那看似平静的忘川水，“我为了娶阿孟，拒绝了国舅侄女的示爱……在途中被他们……”

“文清……”孟笙颤抖着转过身，擦试着眼泪。不相认，不是因为怨，而是我怕你不喜欢面容丑陋的我……“你还等吗……”

“等……”刘文清一脸柔情在孟笙耳边轻轻说：“阿孟，汤太苦了……没有你煮的酒甜……”

我愿执笔弃花间，从此以后，离经易道，只为你……哪怕我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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