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及此,儿臣还有一事上奏父皇,阿颜身边的丫鬟也被抓入大牢,虽说是丫鬟,但阿颜视她们如亲人,早已将卖身契归还她们,若论起身份实乃平民,却惨死牢中,若阿颜有朝一日醒来问起此事,儿臣不知该如何回答?”
楚皇脸色一沉,若不是有外人在,他早已抓起手边的东西朝他砸过去,如今却还要耐着性子,回应道,“那顾昕已死,你还想怎么着?”
“并不是儿臣想怎么着,儿臣只是想替本王妃要个答案,父皇这般说,儿臣便这般答便是。”萧景湛说的乖巧。
秦云锡冷笑一声,讥讽道,“武王倒是会推卸责任。”
话音落,楚皇与萧鹤清的脸色铁青,他们自然不傻,听得出来,这五皇子是在指桑骂槐,他们也都明白,五皇子此行就是为此事而来,若是给不出一个答案,他不会就此罢休。
萧鹤清虽不知这秦云锡这般是真为了褚朝颜还是为了萧景湛,但清楚他是盯上自己了,与其让他们继续挖坑不如及时止损,另一方面还能在楚皇面前博得一份同情。
“父皇!”萧鹤清重重地往地上一跪,惭愧说道,“父皇,儿臣知道,是儿臣无能没能办好差事,但顾昕以权谋私之事,儿臣当真不知,请父皇明鉴。”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明白,对得起朕对你寄予的厚望吗?”楚皇气的捶着桌案。
“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萧鹤清高声说道。
楚皇正要再说话时,有人突然气喘吁吁的闯进来,跪在地上,道:“微臣叩见圣上。”
几人朝那人看去,进来的人正是嘉裕侯,在从孙尚书告知此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他有些胆颤的磕头道,“微臣特来领罪!”
“侯爷何罪之有啊?”楚皇正是心烦的时候,怒道。
顾侯又磕了一响头,道,“臣女教女无方,惹下滔天大祸,特来领罪,请圣上责罚。”
“顾侯来的可真是时候。”萧景湛笑道,“既然侯爷来了,那就将此事查明,当时顾昕是借着何人之名进去刑部大牢,藐视律法残害人命的?”
“微臣该死,是臣教女无方,臣甘愿受罚。”顾侯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萧景湛面含如铁,“父皇,此事看似只是一桩小事,而儿臣却不认为,有道是法不严则不治,令不行则不严。皇权恣横生杀之夺予,苍生难料福祸之夕晨。权贵嚣妄,豪夺跋扈;万民之命,视若蚁群。枉法居多而官官相护,公平鲜少而代代因循。”
顾侯以额触地,叩首道,“武王所言极是,一切都是微臣之罪。”
“法制无循而遭踏,人治蒂固而根深。”秦云锡冷声道,“法治昭昭,乾坤朗朗。”
楚皇听着自己的儿子与外邦一唱一和,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似的,脑门发烫,四肢冰凉,他是一人之上的皇帝,现在竟听着一个外邦的晚辈教自己怎么治国,他虽是气愤,但也不想在小辈面前失了分寸。
殿中突然一片死寂,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再不说话,唯恐引火上身。
沉寂许久之后,楚皇突然重复道:“法治昭昭,乾坤朗朗。好,五皇子说的好。”随后他的眼锋又转向了武王,目光阴沉地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转而道,“此事,太子的确做的不妥,若不加以惩治,到让人觉得我大楚律法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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