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绕下朗月身上的绷带,他的伤已经痊愈不少,可是疤痕还在,数十道伤痕狰狞交错,可怖极了。
取了药膏一点一点涂上,“等明日我去太医院要些去疤痕的药来给你。留疤就不好了。”他肌肤白皙,滑如羊脂,像上好的白玉瓷,若是留了疤未免可惜。
朗月听了不觉一笑,故作失落道“是呀,留了疤帝姬就不喜欢我了。”
我取来绷带一点一点给他缠上“唉,看你重伤未愈的份上暂且不和你计较,待你好些了,我叫你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缠好绷带,将他的衣服拉上,系好,朗月瞧着她熟练的动作,心下一动“帝姬这动作甚是熟练。”
我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因为某人躺着不动,什么都做不了,就只有我来了。”
“……这些日子,都是你给我换药的?”
我耸耸肩“不然呢?还能有谁?”扶他在床头靠着我继续道“不过你也真是够倔的,都打成这样了,还是不认。”
朗月朝我笑“不是自己做的事,哪里能轻易认下。”
“就跟你当年在掖庭一样,是不是?”
他挑眉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那日我带你回来后,又专门去了一次掖庭,想问清楚为何你在那里罚跪,当时那女官告诉我说你偷了某个秀女的东西,还死不认账,就罚你在那跪着了。”我看着他笑道“真想让你看见她回我话时那种害怕战栗的样子,不过嘛,我当时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说你不可能偷东西,让她把真正偷东西的人查出来,不然就打死她。”
说到这里朗月突然打断我“不过第一次见面,你就那么相信我?”
我点头“对呀,很奇怪是吧,我当时看你跪得那么好看,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你绝不会偷东西。后来果然查出来是和你同住的一个宫奴偷了嫁祸给你的。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连进了大理寺的监牢都一点也害怕。”
“因为我也相信帝姬。”
“嗯?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会来救我出去的。”
我刚要说“你就这么相信我?”就看到他那双明亮的眸子在灯火下熠熠生辉,到唇边的话就变成了笑。
“行了行了,你没事就行,我去书房一会,你好好休息,别等我了。”明明气氛很好,可我却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朗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痛苦地闭上眼睛,你如果不对我这么好就好了,倘若不动心,我就可以安心地完成我的任务,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
书房案上的茶还在冒着热气,我嫌弃地把它推朝一边,转头吩咐人给我弄碗热的核桃乳。
“明明是最顶尖的茶,帝姬却不喜欢,泡了还要嫌弃它,真是暴殄天物。”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
这人明明穿着一身深蓝的衣服,却仿佛与这黑暗融为一体,他站在角落里,无声无息,方才便是有人进来恐怕也难以发现他的存在。
我示意他过来,把茶盏推给他“所以,这不是为我泡的。”
他抬起茶盏,嗟饮一口,面上浮现陶醉之色,“果然是好茶。”
“这还有。”我摸出一包茶叶递给他。
他哈哈一笑“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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