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字知霖。家中排老二,上头还有个大哥,下面还有个小妹,大哥秦栗,小妹秦玉。
秦禾十分尊敬他大哥,大哥说一是一,要他往东绝不往西,要是大哥肯多管他几年,秦禾也不至于放荡成这样。
秦栗早早地脱离了父母去外地求学,师从赵襄,赵襄是个三观极其端正的人,秦栗饱受其熏陶,风骨极好,雅且正,对弟弟多有呵护而不纵容。
秦禾骨子里就是犯贱,母亲总是对他百般呵护,要啥都给,秦禾反倒是不那么尊重秦母,秦父从政,城府深不可测,秦禾最看不懂他的父亲,最爱戴他的大哥。
寒冬腊月,小小的秦禾一个人在偌大的院子里玩耍,脸蛋冻得通红,贪玩不爱回房,秦母和贵妇们在屋内聊天,嬉笑怒骂之声不绝于耳,杯盏相碰,好不热闹,秦禾十分厌恶妇人身上的脂粉味,不肯靠近,一个人跑到院子里堆雪人。
雪还在下,飘飘扬扬,自由自在。
有一少年站在门口,浑身雪白,精致得不像话,温温柔柔地唤他阿禾。
秦禾撅着个屁股,背对着来人,手里包着团雪,搓来搓去,
少年秦禾:“阿禾不回去。”
少年爽朗一笑,摘了自己的兔皮帽,轻轻地扣在了秦禾的脑袋瓜上,
秦栗:“阿禾,我是你长兄。”
秦禾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一对圆圆的桂圆,透红的小嘴张大,呵出了更多的白气,
少年秦禾:“我有哥哥?”
秦栗:“有的,我可以陪你玩。”
秦禾眼眶红透,似乎十分委屈,眨巴眨巴眼,眼泪快要夺眶而出,秦栗蹲在地上轻轻抱住了幼小的秦禾,秦禾终于哇哇大哭,
“我以为我没有哥哥的,我一个人好孤独。下人王二都有哥哥,他哥哥会保护他,带他捉鸟,他们都怕我,不跟我玩啊。”
秦栗感到心酸,眉头紧皱,抱秦禾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擦去眼泪,拉开自己的披风,罩住自己和幼弟,这是秦禾第一次感受到哥哥的温暖。
秦禾狠不得把所有好都拿到这个晚来的哥哥面前。
他看到王二拿着一只竹蜻蜓玩,感到很有趣,马上冲上去抢,
少年秦禾:“我要给哥哥玩。”
王二:???
和秦夫人逛街,看到什么他觉得有意思的,直接上去拿,留下一群人给他擦屁股,秦禾哒哒哒地跑回家,献给哥哥。
久而久之,秦栗的桌前堆满了秦禾给他的竹蜻蜓,塘泥捏的小人,小小的一副竹牌,一个埙,还有很多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小玩意,可是秦禾总觉得不够。
那个埙是秦禾跟袁府公子抢来的,秦禾出门闲逛,行至袁府听到有人在吹埙,他想着夺回去,让哥哥吹,嚣张至极地敲了人家家门,带着家仆直接抢,在别人的地盘如此放肆,当然少不了打一场,而且还输了。秦二公子一边抓袁府公子的脸,一边口口声声地说道,
少年秦禾:“这是我哥哥的埙。你松手啊”。
袁府公子无缘无故挨打还被诬赖,心中更气,毫不示弱,直接去踢秦禾的膝盖,秦禾没学过武艺,步步吃亏,受制于人。
有机灵的小弟跑回秦府搬救兵,惊动了秦夫人,秦夫人带着一群人和秦栗气汹汹地赶来,听小厮含糊地说了一句,秦禾被人欺负了,秦栗强忍怒气,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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