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拜别 (2-1)

兰暮想着白箬在这里待了那么久，肯定是知道云公子的事情的，只不过却不知道云湑为什么不让他入土为安。

兰暮抬眸从窗外望去，远处白箬的房间还亮着灯，似乎还没有睡，先去看看吧，夜晚的山谷不算很静，虫鸣声此起彼伏，偶尔还有几只飞鸟经过。

“师叔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白箬没有动，她似乎知道兰暮会来拜会自己：“明天就要离开了，不去看看你师父，反而跑到我这里了？”

“若是打扰到了师叔了，那兰暮这就离开。”

白箬笑了笑：“心里怕是有很多想问的吧。”

“师叔果真聪慧过人，想来早就知道我的目的了吧。”

“难怪云湑对你照顾有加，果然与其他师兄妹不同。”

听到这，兰暮皱了皱眉，她有些不理解白箬这个不同有没有其他的含义，只是她的语气让兰暮有些不舒服，还未反应过来，白箬沏了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你可是来问关于云公子的事情？”

“师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当已经见过他的灵位了吧？”

兰暮有些不解，难道不是冰棺里的人吗？为什么白箬说是灵位，不过白箬的语气有些颤抖，说起云公子她面色柔和了很多。

“他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啊，只可惜···”白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似乎一直在隐忍什么。

“谁！”

“我来找师姐。”是染染。

陌染在门外晃了晃，门被关紧了，她也没有推开。

“嗯，我在，怎么了？”

“师伯让你早点休息。”

“好，我明白了。”

白箬冷笑一声：“还真是神机妙算。”

兰暮刚要走，想了想还是折回了身：“师叔，不管以前发什么，都希望您能放下，师父之所以去做那些您认为正确的事，并不是他应该，而是善念。”

兰暮说完，白箬半晌也没有回应，她的手攒紧：“哼···善念···好一个善念。”

兰暮离开之后来到了云湑的房前，屋里的灯还亮着，他似乎还在看书：“师父。”

他并未抬眸：“何事？”

兰暮远远的看着他却没有进屋，烛光将他整个人映照的格外温暖，兰暮慢慢地向他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师父救命之恩和栽培之情。”

云湑放下书看着她但并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突然离开，总归有些惆怅和不适应，所以今晚还是叨扰师父了。”

云湑摇摇头：“江湖儿女可不能太过被情感所牵绊，否则一直都优柔寡断，无法做出理智的判断。”

“我明白。”

云湑抬头看向天边：“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兰暮内心纠结，明明平日里云湑对自己各方面都很照顾，可是撇开师徒这层关系，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师父！阿暮还有话要说！”不知怎么的，这句话脱口而出，而出口的话连她自己都惊呆了，换作以往，一定会听从师父的安排，只是这次下山，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次见到师父恐怕就不是这样的光景了。

云湑拿书的手微微一顿，竟也是怔住了。

在兰暮初次睁开眼的地方，漫天萤火虫飞舞着，云湑静静坐在石地上，眸中流光溢彩，这也正是兰暮一直不敢正面直视的双眸，云湑之前在屋子里到时什么都没说，而是往这边走了，兰暮也跟着他过来。

“觉得这里如何？”

“记忆深刻。”

云湑淡淡道：“人生百态，个中滋味必须亲自体验了才明白，不要坐井观天错失了这些景色。”

“那，师父呢？师父在这里不会孤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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