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责问 (2-1)

云湑站在窗前，柔柔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面上看不出半点的喜怒，曾几何时，兰暮也曾这样看过他，明明近在咫尺，却从未靠近他一步，这样的人永远都只能放在心底，无法企及。

“阿暮，你可知错？”他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在兰暮的内心激起了千层浪。

“噗通”一声，兰暮直直的跪在了他的面前，眼睛盯着地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多的是不知怎么说。

“你可知道私自打通经脉的危险有多大！”

“知道···”

“你现在还在山中，万花飘香也无外人叨扰，为何如此心急？”

兰暮不知说什么，她只是想站在和师父一样的高度，而不是每次遇到问题就只能求助于他，下意识的，那些想法就出现在了脑海中，可是兰暮猛地抬头对上那琉璃般的紫眸时却又将那些话吞了下去。

她低下头：“两年前，我被师父所救，失去了所有记忆，可是我并不想如此平凡的过完一生，不知为什么，总感觉那些记忆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况且，我想出去看看，长长见识···”兰暮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自己都听不到。

云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出一言。

“我不是说不还师父的恩情，只是徒儿想去外面看看。”

“起来吧。”

兰暮有些不知所措，而云湑却将她扶起。

“师父···”

“待你凭真本事打过为师，便让你下山。”

师父的武功虽然不如师叔，但是对他怎么会有胜算？更何况她也并不想和师父兵戎相见，即便这只是一场约定，而师父说的凭真本事，也是暗指了不许再私自打通经脉之事，不过这场比试倒是希望不要赢···

“徒儿明白了。”

“明日起，你便来后山。”后山是一片桃花林，那里还有一个小屋，是师父的禁地，从未让任何人靠近，他平日不闭关就会在那里练功或是做其他的事情。

“到时候可不要对为师放水。”

兰暮总算明白过来：“师父才不要故意让我。”

拜别了师父之后，兰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云湑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今夜，兰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而陌染也没有睡着便凑了过来：“师姐，师伯说什么了？你这么晚都没睡着。”

“啊···无事，就是我可能想出山看看。”

听到这，陌染一下子蹭了起来：“你不是开玩笑吧？师伯可是隐居好久了，那次替师父采药才碰巧救你会来的，你这一走，师伯同意吗？”

“同意了，只不过有个条件，哎呀，你就别问了，小孩子家家的。”

陌染被她推着睡下了，不过她倒是缠着兰暮问了好久，但无论如何兰暮都没说，缠的困了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过兰暮香了许久也没明白，师父所说的约定究竟是想让她走还是留下···

第二日清早便来到了后山，而通往桃林屋还是有一小段路要走，阳光下周边的桃花树中似乎有什么在闪。

突然一道轻微的声响从前方传来，桃林中飞射出了很多的花瓣，兰暮踏上一旁的花瓣才躲过了其他的花瓣。

“机关？”现在兰暮才明白云湑为什么要将地点定在后山，而以往却不准任何人进入，但是以她现在的实力应该是可以到达终点的吧。

望着不远处的小屋，终于是松了口气，再回首来的那条路，已经看不出和平日有什么不同，云湑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天然之物打造机关，所以这一路上的机关大都是些枝叶花朵山石，不过也是累的够呛。

木门推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山林中格外刺耳，兰暮推开门便看到一人喝着茶，桌上的香炉也冒着淡淡的青烟。

兰暮站在门口并没有打断云湑，他放下茶杯看过来：“以后这个时辰过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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