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月嘴角一抽,这老狐狸究竟打得什么算盘,找她看戏说些不知所云的废话?
若不是没有证据,又势单力薄,她何至于此,灭门仇人就在眼前,她却无能为力。
“孟姑娘,老夫筹谋一生,无非是为了让司徒一族能够光耀门楣,兴盛不衰,可偏偏有些人哪,冥顽不灵,非要守什么誓约,不识时务,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你说,这人可笑不可笑?”
司徒逾轻飘飘的语气,好似在说些不关紧要的闲谈。
可笑?
仅仅为了一己私欲就与人合谋陷害爹爹,致使她孟家满门被灭,留她一人在世。
连自己亲身儿子都可以利用的人。
可笑的究竟是谁?
她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袭向司徒逾,饶是她再快再狠,还是在离他心口一寸的距离被挡下。
横在脖颈的刀锋沾染血丝,她丝毫不惧,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司徒逾,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你才是最可笑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什么都可以抛弃什么都可以利用!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休想如愿!”
孟瑾月嘴角溢出血迹,彻底晕死过去前看到司徒逾露出慌乱的神色。
可惜了,就差一步,她还是没能为家人报仇。
……
几近入夏,连日来阴雨绵绵,阴沉的天光笼罩着原阳城。
紫衣少女仰头望着黯沉的天空,发出一声轻叹,椅靠在回廊边。
手中把玩着小巧的竹筒,她的目光却时不时掠在不远处禁闭的厢房门。
稀疏的日光穿透门窗,勉强照亮着整间屋子。
屋内的陈设风雅奢华,书案上铺有一张宣纸,华衣男子静静端坐在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风干的字迹。
一丝光亮落在指尖,他的肤色几乎透明。
“骆公子,三月之期将至,你的时间不多了。”
骆瑄冥抬眸,赤红的眼瞳间倒映一抹清浅的身影。
“我知道,从一开始的入局,我和她就别无选择了,只是这最后几天我想和她好好道别,毕竟是我欠她的。
“若不是南姑娘,我恐怕此生都与她不复相见。”
半年前,骆冥瑄官至二品,不惜得罪圣上也要自请调往原阳就职。
三个月前,他在一次暗中调查获取了司徒逾与他人意图谋反,并陷害孟家的关键证据,本想立即上书朝廷,却遭到亲信背叛下毒。
毒发的过程剧痛而缓慢,那段昏暗的日子里,原阳被司徒家与其他世家掌控,他只能徐徐图之,一面应付世家假惺惺的嘴脸,一面想办法与朝廷中人联系。
毒入肺腑、缠绵病榻之际,他早已写下遗书,做好最后的反击。
他冥冥之中预感到,自己已经走到尽头,得到的解脱的那一刻,他尚且忧心仍留于世的家人,还有孤苦无依的她,不知前路为何,是否有所谓的来生。
那是一个看不到一丝光亮的世界,他踟蹰不前,始终放心不下人世间的过往,可当他想要迈步向前走,却迷失了方向。
就在那时,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梦中。
告诉他只要用一对玉扳指就能为他与孟瑾月二人立下契约,他能短暂附身在他人体内,继续调查线索,去做未尽之事。
而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以魂魄状态留存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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