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照耀下的洛都在一片薄雾之中,一切都那么的迷朦梦幻,为这座依山傍水的江南城填平添了一丝神秘感。
前几个月,洛都新开张的妙箫楼的装饰竟与平常春楼大为不同——轻盈淡粉色的薄纱笼罩于楼阁厢房之内,内部的大型构造物添上了些许新奇的玩意儿,连牌匾也是用烫金字眼,只不过稍加边幅,用深红色包裹其内,更显金贵却又不至于冲撞了皇朝。
令人不得不佩服这背后的设计者,看来,这妙萧楼可真是来头不小啊。
原本,一向繁盛却民风淳朴,堪称“江南京都”的镇子是绝对不会存在类似于春楼一类的伤风败俗之处的,那些靠姑娘们赚钱的老鸨老妈子们也绝不会把落脚点选在此处。
可是,妙萧楼却有这个本事,大张旗鼓地动工、整修、开业,连放几天的震天响(俗称鞭炮),也不见巡官与乡督出来制止,官府衙门一点动静也没有。
也有人以扰乱民生为由状告到衙门,可不知为何,闹到最后竟无人敢提此事,一些人甚至乐呵呵地盼着正式开业的那几天。
就这样过去了半个多月,妙萧楼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风景幽美、百姓安居乐业的小镇。
它以独特的存在立于锦汉街街头,虽说平日里是吵闹了些,但是每至亥时,它必然打烊,且绝不允许任何人留宿在此。
因此,家家户户对待妙萧楼的评价好转了许多。
除了每日一次的献舞歌笙,今日最让人期待的便是选举花魁一事。外堂里,画卷上的女子个个美艳不俗,许多人慕名前来,为的只是一睹花魁的绝色容颜。
尽管入场价贵得惊人,但是洛都的有钱人家还是把妙箫楼内挤得水泻不通,门口更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了邻街。因此,引来邻街卖蔬菜水果的商贩老婆婆们的破口大骂——
说他们败家子,败坏洛都风气,什么劳什子春楼专养媚惑男子的狐狸精.....叽里呱啦的一大堆粗话。面对这些,妙箫楼的老鸨哪会甘愿示弱,直接甩一沓银票,把故作镇定的商贩们乐得笑合不拢嘴。
﹤妙萧楼﹥
前厅大堂装修得十分气派,染红的木柱子上悬挂着几缎彩绸,舞台四周设有小型池塘,漂浮着些许水生植物。
其内四面皆有厢房,保证你无论坐在哪里都可以全方位无死角观望整个妙萧楼。
舞台正上方的一处走廊里,悬挂着一帘暗红的帘子,将里头的风景遮得严严实实。
此时,帘子被一双纤细白晳的玉手掀开了一角,隐身于幽暗之中的女子微微颔首,一双丹眸朝大堂迅速地扫了一眼,莺歌燕舞的好不欢闹,可她似是厌烦了一般,将手伸回,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她坐到梳妆台前,静静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生得一副极美的容颜,国色天香,只需一瞥,便已是惊艳,尤其那双充满纯静、灵气的眸子,最为吸引人。
青衣女子拾起锦盒中的柳木飞絮簪,将柔顺的长发簪起,换掉花里胡哨的金钗银饰,相对大气可人的装扮更适合她。
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妆容一如往昔,她有多久没有好好打扮自己了?
“九歌。”
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呼唤回来,她一转头便撞见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四目相对,鼻尖相触。
男子温热的气息与身上淡淡的梨木香缭绕,她愣了神,沉溺于其中,竟然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在这一刻。这梨木香,为何令她如此倦恋,掩藏于时光深处的回忆,仿佛正渐渐清晰起来......
当她快要回想起来时,男子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陌生,似是惊醒一般,她缓过神来,慌忙站起,向面前衣着不凡的男子行闺礼。
九歌:公子......
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男子忍不住轻笑。他上前一步,将她轻轻扶起。
不过,她倒是规规矩矩,对于他吩咐过的话,哪怕只说一遍,也记得十分清楚,是他身边所有人之中最令他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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