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把箱子一盖,两个人顿时被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两个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虽说箱子大,可容了两个人委实有点挤,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东梁本就暖和,马上入夏了,只穿着单衣,袁臻漪清楚地感受到对方传来的炙热温度,不禁脸红了起来,把身子往外挪了挪,可箱子实在是太小了,两边都已经抵到壁了。 谢鹤呵呵地笑起来道:“就这么大,到时候弄坏了,咱俩都玩完。” 袁臻漪白了他一眼,只不过他看不到而已。 外面起了骚动,袁臻漪知道是金吾卫来查了,马上闭声作气,不动了。 看到是王府的马车,金吾卫盘问了几句车夫,边走了,并没有来查马车内部。 袁臻漪见马车又“嘎嘎嘎嘎”地走起来了,准备起身掀开箱子。才一动,马上被谢鹤拉住了“找死啊,前面还有出城的盘查呢。 没办法,袁臻漪对东梁帝都,一点都不熟悉,只可以任由谢鹤摆布。 “知道了”袁臻漪不情愿地道了一句。 “现在,你的命在我的手上,你要小心哦..........”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袁臻漪道。 袁臻漪回答的一点也挑不出错处,让谢鹤很无奈,想打趣一句也没办法。 他真真的,觉得,这个姑娘,挺有趣的,很符合他的口味,毕竟,可以从矗王府逃出来的,没两个。 好不容易出了城门,一路向西直奔大齐。一路上,谢鹤一直在挑起话题,逗袁臻漪讲话,可袁臻漪就是不理他,一般十句话,有九句是谢鹤说的。 “到了大齐后,姑娘去哪里?姑娘去干什么?为什么要去大齐?那里可没有东梁暖和..........”叭叭叭叭地说一堆。只要袁臻漪回一句,他就又开始上了“啊?真的吗?啊?为什么不..............呢?” 袁臻漪其实本来挺开朗的,可.........过后,她真的,开朗不起来了。 离大齐越近,谢鹤约感受到眼前的女子越来越自闭,越来越痛苦,有的时候,她几乎可以五六个时辰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坐着,眼睛里再也没有以前的波光粼粼,以前的那份神采再也回不来了。 “你怎么了?”有一天,谢鹤再也忍不住了,问道。 “你不要管”袁臻漪冷冷的,冰冰凉凉的说道。 谢鹤心里你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太舒服,看着袁臻漪愈渐苍白的脸,不再点多说什么了,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不想管呢,你爱咋咋地,饿死了活该” 袁臻漪冷不丁地听了这么一句,突然跳起来,着实把谢鹤吓到了,“你.......你你........要干什么,我.........” “我不可以让自己饿死在这里。”说着拿起边上的馍啃了起来。 “哎呀,我滴妈呀,您早讲啊”,吓死我了”说着跑着给袁臻漪端了一碗热乎乎的汤饼来。 这些天,袁臻漪又换了一副模样,依旧不言不语,可却充满了生机。 马上就要到了大齐金陵了,她要找到那个人报仇,那之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与这个大地同归于尽了。 现在,还不行,还不行,她还不可以,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她要全世界为她和她的家国亲人陪葬! 大齐,她来过好多次这里了,不过,这一次和以前都不一样,以前,她是带着无限的期盼和欢喜来到这个国家,因为,这里有她最爱的人。 可现在,这一切就像一个笑话一样,以前有多少爱,现在,就有多少的恨,以前有多少期盼和欢喜,现在,就有多少的悲伤和惆怅。 当初,明明那么的爱,那么爱他,现在,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恨,恨的那么刻骨铭心,恨到恨他的一切,就想当初爱他的一切一样。 现在,走到这个国度,一切都让她陌生,这里的一切一切,都让她感到厌恶,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她感到恶心。 没错,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她袁臻漪所留恋的了,如果有,那就是她未报的仇,她那刻骨铭心的仇恨,普天之下,茫茫人海中,又有谁能懂? 一进大齐皇城,袁臻漪就马上离开了谢鹤。 唉,有时候,之前越是想离开的人,以后越是用得着哦,要是多年后的袁臻漪看到自己如今干的蠢事,只怕是掐死自己的心都有。明明是几分钟就可以完成的事,偏偏要兜一大圈,最后有绕回了远点。 世事弄人呦! 谢鹤目送着袁臻漪离去,看她远远的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后,才缓缓地截下了易容的人皮面具,露出来原来英俊的脸庞,邪魅的嘴角微微上翘,画出了美丽的弧度。 犀利的目光中十分复杂,有得意,欣喜,伤心,痛苦,悲伤,还有着淡淡的心疼和愧疚,可这些,都是一闪即过,剩下的只有冷冷的瞳孔散发出黑色的光芒。 上一次来这里,袁臻漪还是尊贵的楼兰公主,怀着最纯真的心灵,最真挚的感情,那些现在在袁臻漪看来都万分可笑的东西。 这一次,她什么都不是了,不对,她这一次,要比一前任何时候都要风光,都要尊贵的在这座华贵无比的大齐皇城,不,是哪金碧辉煌的皇宫。 或许心已经死了的人,会把世间万物看的更加的透彻,记遇,是成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自己创造的机遇,远比天生的,要好的多,容易的多,适合自己的多。 父亲在楼兰留的死士原先是用来保护她的,现在正好,可以祝她一臂之力。 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听主人的话,这让他们的忠诚十分的可信。 他们从来没有让自己的主人失望过,袁臻漪让他们办的第一件事他们妥妥的办好了。 当朝宰相徐葛刚刚逝世,宰相一生为国,操劳过度,仅仅在四十下旬就撒手人寰了,留下一个独女徐婉在家中。 这个机会,袁臻漪怎么会不把握住。 不过,现在那可怜徐婉已经是袁臻漪的奴婢了,而袁臻漪穿从现在开始,就是徐婉了,当然不杀他,还有另外一份不能说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袁臻漪留着她还有用。 徐婉的母亲生产时血崩而死,哥哥又远在他乡,从她三四岁时便不在她身边了,现在父亲又挂了,真的是可怜,不过袁臻漪可不是喜欢可怜人的人。 自幼生活在闺阁中的徐婉,袁臻漪早就调查过了,自小体弱多病,几乎从来没有出过宰相府,更别说是进宫了,没几个人见过她,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被死士处理掉了。 从现在起,袁臻漪就是那个可怜的徐婉。 徐婉,有身份,有地位,又没有家人,可以肆意妄为,无所顾忌,这正是袁臻漪需要的身份。像她这个身份的人,爹是宰相,又刚死了的,只怕,见到皇上,容易的很,皇上也会对这个身份心存几分怜悯吧。 早就听说当今大齐皇上,虽然风度翩翩,可却风流多情,爱美人不爱江山,宫里可真真是佳丽三千,袁臻漪可对这个皇上爱上自己,万分的有把握,哦,不不需要爱上,只需要被她迷住,给她她想要的,做她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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