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只有郑朝朝一人注意到了,也可以说她怀疑自己的所见是否为真,那就是陆沧泊不时看向自己。有时是装作不经意地那种轻瞟,但明显在瞟倒她时眼神中多了些别的;有时是先淡淡扫过所有人,最后缠落在她身上,然后也极快而不舍地拖走。
也许只是自己有些敏感。——郑朝朝想。偶尔她望向别处,也感觉有视线落在身上,是那种主人离家后,小偷近乎贪婪地偷取的目光,让她右侧身体有点毛毛的。她不愿意胡乱猜测什么,便心中默默安慰。——也可能是另一边太晒了,所以他总是看着我这边。
春天的阳光提前来了。在城中,劲风像雷劈闪电一般,欲把旧年的伤疤和沉重的积累冲散。刚睡醒的符烈优哉游哉地在鹤仪书院的房顶上走独木梁,远眺去,远处的屋顶楼阁,都坦坦白白地晾在白光里,像刚出蒸笼还冒着热气的白馒头一样。他断断续续哼着小调,走不走得成功不重要,随意停歇才是此刻的至理。
仰起头,天上的云离自己很近,仿佛伸手就碰得到,吸气就能蹿进鼻子里。他在地上走了很久,在狭窄陈旧的街巷里习惯了浊气与阴暗,以至于忘了这里是那么清新,干净得不像他处身的世界,而是一个仙境。
他抽空脑袋里的思绪,试着将一切噩梦抛下,感到身上如释重负,没有任何期待和方向赋予他,竟使内心感动。不由得颤抖了身体,每抖一下,就像蛇一般褪一层腐朽的皮,离真实的心很近的那个符烈剥旧而生,张开手臂,尽力伸展,甚至还学着大雁的样子,迎风幼稚地扭动身躯。
“不行,这也太丑了!”屋檐下一个声音响起,符烈恍然惊醒,旧的自己回来了。他猫下腰,朝院子看去。雾禾坐在石凳上,看着江清涟。江清涟站在院中,正气喘吁吁地叉着腰,冲前面一位师父摆摆手,她扶着石桌,也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哎,二十文钱一壶!”男师傅护住桌上的紫砂茶壶,比了一个做买卖的手势。
雾禾翻了个白眼,手从兜里掏出钱交到他掌心。然后倒了一杯茶,递给江清涟,对师傅说道,“元老头,你的武功姿势一点也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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