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入口的矮墙上放了一个木雕的娃娃,她高高束起长发,穿着披风,手拿宝剑,一副潇洒快活的样子。程恂拿起她身边的一张纸:带娃娃回家。他还未来得及细细看这个小迷宫,符烈便指向右侧道,“这不是有路吗?”
他顺着看去,右侧真的有一条用同样的石头搭出的道路,笔直而没有任何兜转和障碍。两人面面相觑,既然有一条如此省力的捷径,那么迷宫又有何用呢?
符烈指了指帐篷道,“那儿不就是它的家么,直接过去吧。”
程恂道,“等等……这个……”他拿起娃娃,“她是有剑的。”同样佩剑而欲成为大侠的程恂,感到耳边有另一种声音在呼唤,让他不自觉指向那条迷宫,“如果她想走这条路呢?”
“你的意思是,这两条路,是门派故意设计的,一条能拿的到药,一条拿不到?”
程恂沉思了一会儿,道:“该有什么考验。”
符烈在娃娃、帐篷和那两条路之间看来看去,最后还是说,“只要送回家就可以了吧,万一她风餐露宿,在外很念家,反而需要一条近路呢?”
程恂皱起眉头道,“也有道理。”
符烈从他手中拿过娃娃,看了看,“其实……在外头这么辛苦,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回到家里,是最好的吧。”他不自觉想到自己,想到还未完的任务,和生死不定的亲人,没滋味地把娃娃放了回去。
程恂心中也是赞同的,他虽向往外面的世界,却也懂得在家是最舒适不过的道理,若想念家乡,当然是归心似箭,一天都耽搁不得。“可我是男子,会不会咱们想的,和女孩不一样?”他看向符烈,“如果是拿剑的女孩……是郑姑娘的话,她会怎么做?”
符烈刚想说“她如果能马上见到爹,自然多一步都不会绕,更何况是迷宫呢?”时,却见小迷宫的矮墙上还有许多其他木偶,有老虎、野猪,有小兔子和松鼠,有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还有中箭受伤的村民……他叹了口气,“如果她来选,肯定会走迷宫的。”
“你,这么肯定的吗?”
符烈拿出少有的认真,“这种事她干过好几次,一看到人家有危险,就不忍心地冲过去。白日是那伙人找我们的茬,可晚上放走村民,就是朝姐的主意。”他边说边有些心虚,毕竟当时郑朝朝的确将他说服了,此刻把自己摘出去,让他有点脸红。
程恂想了想,道:“既然是为郑姑娘偷药,就听她的吧。”
于是两人便走进迷宫中,这里并不使人迷乱,甚至可以说非常简单,四下望一望,出路就看清了。只是中途需停下来释放囚笼里的小猴子,赶跑野兽,再给受伤的村民包扎。符烈和程恂都难受得不行,两人对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实在是没有兴趣。只是捏着那娃娃走着走着,走到笼子边,觉得袖手旁观有些不对头;走到老虎和野猪附近,不拿起小木剑挥两下,就是对不起这位女侠;看到受伤的村民就更别说了,难道还能任由箭插在他身上吗?
两人一边犹豫尴尬地完成了情境中的一个个任务,一边又暗自期待接下来还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直到走出迷宫,真正看到小帐篷,才觉得方才的选择是没错的。小帐篷后面亮起小小的烟花,帐篷前有十几只小动物木偶排成队迎接娃娃,门口放着五盆小花,小花上面挂着一条小小的干净的绣花手帕。两个人都忍不住微笑了,将娃娃放进帐篷之中。这时,帐篷顶端弹出一只小木盒,拿下来打开,里面放了一支白色瓷瓶。程恂一闻瓶中,果真有师傅曾讲过的草香味。
符烈凑上前来,“这是吗?”
“是。”程恂盯着瓶子看,他还不敢相信这瓶奇药居然这么容易就到手了。符烈知道他的想法,低声道,“你确定这是弭露丹吗?不是骗人的?”
程恂将药放入怀中,道,“味道是不会错的。脂粉香或许可以蒙混,但药材不会。”
既然如此,这次夜探重舫的冒险无论再怎么令人摸不着头脑,至少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两人已有些疲累,仍担心船舱外会有重舫中人或其他埋伏,都警惕地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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