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烈心中焦急,冲到床边,问郑朝朝情况如何。程恂闻到血腥味,见地上趴着的尸体,惊道:“怎么回事?”
符烈回头看了一眼,问程恂道,“药呢?”
沈念斋说,“疗伤要紧,方才这坏人来时,郑姑娘又和他打斗一番。”
符烈帮她将药服下入口中,程恂再助她运功,半炷香的时间,见郑朝朝面色红润一些,脉络通顺,内息自如,便松一口气,扶她躺下休息。符烈指着黎泉的尸体询问,沈念斋将刚才郑朝朝醒来手刃黎泉的事一一说了,激的符烈一阵热汗一阵冷汗,心道幸好他死了。转念又觉得他死得太轻松,于是蹲在他尸体边,把郑朝朝的匕首拔出来,在他脸上划了几道。
“这是为何?”沈念斋问。
“让他下了地狱,没脸再祸害其他人。”
床上的郑朝朝幽幽转醒,咳了几下,符烈赶紧窜过去,“姐?”
程恂把了下脉,冲他点点头,符烈这才有了点笑。只见郑朝朝慢慢睁开双眼,迷茫地望着眼前的三个人。
“姐……?”
符烈身上淋了血的衣服还没有换,郑朝朝看了,以为符烈被赵寰打成重伤。她的内伤虽然基本痊愈,可仍不稳,身子比平日虚弱,心绪也易乱,不自觉眼前模糊,哭了起来。吓得面前的三个人怔在原地,程恂以为她被吓着了,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急去包裹里寻了干净的帕子递过去。符烈扶起郑朝朝,问程恂道:“她还有哪里伤着了吗?”
“你、你……”郑朝朝指着他练色内袄上的血迹,“阿烈!”说着便又哭了起来,“你怎么、我……”
符烈低头看看衣服,恍然大悟,紧忙道:“我没受伤!朝姐!这不是我的血!”
郑朝朝听了,才渐渐停了下来,看看符烈的表情,验证他说没说谎,又亲手摸摸衣服,才明白刚刚是吓糊涂了,于是抽抽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嘿嘿。”她拿着程恂的帕子,将眼泪擦掉。
见她平复心情,众人安心下来,沈念斋问:“你们一路上顺利吗?”
符烈和程恂相视一眼,将重舫见闻说出。
两人走上甲板,才发现从外面看,这里荒无人烟、险如危楼,实则整条船都是由卯榫结构打制,一条木、一块砖,都有其用处,所以船身倾斜,但稳如山石。山顶寂寥,迷雾蒙蒙,一点声响也无。不像门派,倒像坟场。符烈这么想着,但没有说出来。
他和程恂两人蹑手蹑脚地挨个房间去搜,每个房间看上去都像是许久无人居用,早已荒废。这还不如戒备森严,符烈越发心慌,担心重舫早已无人了,弟子离开时把弭露丹带走,那郑朝朝便有危险了。程恂则怕此为障眼法,如有什么机关,将他们二人引入关起来,事情就难办许多。
从木梯上向下走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各十几件屋子,有的大敞开,里面只一张桌子,或一张床;有的即使闭门, 打开后灰尘扑面,也是空荡荡的,窗上已挂了蛛网。唯有尽头处一间屋看上去特别,外身用整块大理石打造,门上是一把石锁。程恂在墙上摸索,寻找可能的机关。符烈拿着石锁,朝锁眼看看,从怀中摸出一根长长的铁丝,向里捅了捅。只听“咔”一声,便打开了。程恂略带欣赏地看符烈一眼。两人开门入室,见这房中四壁平滑齐整,白石淳厚似玉,冰凉如雪,不由张大了嘴。
屋中只在靠墙处放了一张精致木雕桌,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图,画的是雄鹰展翅,无视山川,在天空翱翔。右下写有一首题诗:
《秋鹰》
织梦
长空一日似尘埃,东风万籁俱惊乖。
凡人难辨身几许,对翼睥睨五龙长。
天空、大地、万物生灵,皆入不了雄鹰的眼,通通不战而屈人之兵,被视为败将。不仅如此,五条龙的身长,都比不过这只鹰展开的翅膀!符程二人读完这首诗,皆觉得作诗者心比天高,豪气万丈都难及。两人相视一眼,知道彼此想法一致,心中对“织梦”微有鄙夷。
青春外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