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烈抬起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道,“他就是你们来潼水的原因吗?”
“也不是,狗贼一个,还不需躲他。”
“海离打听到你每年探亲两次,还一直派人调查你的去向,他三番四次来家里……所以刚才我……话说回来,朝姐,你怎么提前回家了?”
“不殆婆婆收到了元聿仙人的传信,说上个月有两队西沧人进了中原,行动诡异。我担心……你知道的,虽然爹的作为与中原人无异,可他的红卷发和圆眼,是躲不过有心人的眼睛的。”之后郑朝朝问阿烈这些天怎么过的,他只说靠厨房剩下的东西度日,然后突然笑了,“他不知从哪儿打听来的,说你练了金刚不入的武功,所以一直派人防你,一旦你回来,立刻派人禀报。”
两个人嘲笑一番过后便默然无话,心里都清楚,这是被逼上了绝路,一定要救符雄出来,要找一个新家。郑朝朝下了楼,走近长廊尽头,阿烈跟在身后,不禁惊诧,这角落是符大叔闭口许久不谈的地方,这么多年都不许任何人靠近。墙上挂了书画,乍看上去只是一面单薄的墙。郑朝朝拿下字画,让他来帮忙,两人在墙上一推,一扇隐门缓缓打开,里面竟是一间小屋,干净舒爽,只一桌、一椅、一床。但桌上放的是正盛放的花,花香沁人,家具皆一尘不染,看起来每隔一阵子就有人打扫。
郑朝朝从床底下拿出一小盒,轻轻敲了敲侧面,铁盒缓缓打开,阿烈凑过去看,只一个黑得发亮的龟壳,上面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他一头雾水,自打五岁认识符郑父女后,便从未听过郑朝朝娘亲的事,他听说二人从北边逃难而来,但见他们偶有愁容,似是背负往事,越发好奇;方才郑朝朝说海离与符大叔早年相识,再加上这莫名其妙的龟壳,更让他焦急。为何朝朝姓郑而非符?父女俩又有什么秘密?
他正想着,郑朝朝已将龟壳收进怀里,道:“阿烈,我要去巡防府找爹。”说着便起身,欲开窗出走。阿烈忙喊她,郑朝朝不忍道:“你就在这吧,有消息我便回来。”
“郑朝朝!”阿烈意气上头,激动道,郑朝朝从未听他喊过全名,停了脚步。阿烈道:“他们布下人手,你以为是捉你们这么简单吗?”他恢复那副轻佻的市井模样,“依我看,是要杀你!你带我一块儿去得了。”
郑朝朝恍然,心想差点便中了计,若是她和爹都不在了,这世上可还有公道?她不禁一阵寒意上身。
“你救出符大叔,保不齐会惊扰那帮人,那时候要走容易,回来可就难了,”他凑到身边道,“我可一定要去啊……就算去府衙没有危险,我也不会一个人待在这里等你的……”
郑朝朝仍旧有点犹豫,张着嘴,酝酿着些劝他不要惹祸上身的话。见她欲言又止,阿烈露出少有的认真,“你和符大叔,就是我家里人,”很快,他就又变了脸色,摇头晃脑道,“还是说你不把我当兄弟,行,那我就去姓海的那儿……”
本来感动得差点落泪的郑朝朝破涕而笑,截住他的话道,“不会撇下你的,不会的。”她和阿烈坐下,缓缓道:“那这件事,你也应该知道。十年前,我娘在京都将军府中做祭祀巫祝,这就是她的东西(郑朝朝拿出龟壳),但是被小人的谗言所害,当夜她将我和爹送出城去,自己被抓走下狱,在狱中绝食而亡。爹知道后带我来到潼水,让我随娘姓,不忘旧日杀母之仇。本以为这是个边海烟瘴之地,谁能想到这几年靠着渡口和商船,成了一块肥膘……不然海离定不会来此处的。”
“是谁害了你娘?”
“那人叫周成言,海离曾是他的心腹。我四岁时,周成言还抱过我……”郑朝朝露出惨笑,“他是周老将军长孙,一身武艺,机敏过人,位高权重,所以我们无力翻案,只得跑得越远越好。”
“周成言为什么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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