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林瞧见,骂我不仅了负了公子的恩,违背了信义,还给那些贼寇演出!
我愣了愣,感觉有些什么尖锐的东西,扎在心上,疼得忘了言语。
院子里还有几个角儿,陆笙,瑾安,排了玉堂春。
可秦阳赋,即便是让她们来担,短时间内也难以学完。最后,只有宝林了。
“我去找她谈吧。”双双眼中是安慰,是笃定,是倒映着的乱世,安详的云。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宝林应了。
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上妆的老师傅走了,达不到最好的效果,我有些愧对这吃饭的技艺,这时,一个清秀的女子走了过来,她说,她可以上妆。
她一边为我描眉,一边絮絮地讲着,这手艺,还是她娘教她的。
台上,宝林唱着玉堂春的词,开口不凡,可惜那些人中没几个懂戏。我和双双就在后台候着。
上场前,双双闲聊着,缓和情绪。
“十二岁前,父母把我扔在山上,和师父学武,之后,有了弟弟,他们便把我卖来这里,学戏学舞,一晃,也十五年了。宝月,以前你是咱这儿唱戏的第一人,我就想着,有一天能与你同台,一分高下。可你找了个好人家,享了几年福,我才发现,你不仅善戏,更善人情……”
“……可惜了,因为战争,你失去了那么多,但你还有宝林,你隐忍,她刚烈,她恨着你,更爱你,我知道你都懂,可是她不懂,我与她最要好,这辈子,我只有一个书生,和她,放不下了……”
“……嗨,絮絮叨叨这么多,我就是羡慕你们,自小有人陪着。以后呢,你们也别分开了……”
“……这红楼阙,的确是个妙曲子……”
“……到我们了,走吧。”
唱了正两三句,一位粗犷的男子对下场的宝林拉拉扯扯,我心慌急了,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下一句。
霎时间,宝林顺势抽出那人的佩刀,与此同时,双双从台上一跃而下,用上三分内力一掷,两根极细的银针借风势更快更狠地插入那人的眼里,顿时血流如注。
宝林举刀,用尽全力向他的头颅劈下,双双冲去将宝林旋身拉开,闪至一旁,我不敢迟疑,脱下官靴,抱起宝林就跑。
双双抢了宝林手中的刀,推搡我一下,我知道,她让我跑,她护在我们身后,是血蔓延的味道,是血,没错。
记得,玉宛的那房里,有个地道,通向城门。我不要命地跑着,身后乱作一团。
听见那些人嘶吼道,“把这些臭戏子通通拿下!”
宝林并不沉,才发现她少戴了许多头面,原来,她们算好的。
耳畔的风暖乎乎的,有些硌人的尘沙摩擦着脸,我甩甩头,叮叮当当甩掉了一些沉重的饰品,只是头皮扯得生疼,这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宝林闭着眼,泪也不断,她还是那么爱哭。
我推开玉宛的房门,衣柜的门大打开,暗道上铺着的褥子、衣服被扔在了地上,玉宛、陆笙她们都走了吧,只剩下咱了。
“宝林,快清醒一点。”外面的脚步声逼近,
她咳血,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颤巍巍地迈进去,我推了她一把,合上了暗道。
她在哭。
“你慢点跑,小心摔着,他们找不到你的。”我嘶吼着,依然没有哭,只是疼得慌。
(下)
我知道,她身上一定有碎银子,也有银票,到了城门,找一户人家,安稳度过,应该也没什么意外吧。
我锁紧了房门。
将衣服一件件叠好放回柜里,把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放在衣裳上,再盖上一件衣,然后在衣柜门上,挂上了银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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