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洛阳城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薛决曾经很讨厌这样的洛阳城，因为他的孤独，他的形影单只与这样繁华热闹的洛阳城格格不入。他找不到他存在的意义，他有时会想，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都可能没有人知道，直到尸体腐烂发臭，才可能有人发现，呸的一声，骂句晦气，然后拿张破草席随意裹起了丢去乱葬岗，任他的尸体暴尸荒野。

但那也是曾经，他浑浑噩噩的生活直到几年前的冬夜被彻底打破。

他本想去找些事情做，可人家非但不给，反而叫伙计将他打了出去。

有多痛呢？

他不记得了。

他没有再想着找事情做了，而是翻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从厨房中摸了两个大白馒头，然后又翻了出去。

他一人走在街头，天上稀稀拉拉的飘着小雪，想着不若便这般死去了吧。

可他没有，因为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脆生生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哥哥，我好饿。”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手中的馒头。

薛决慢慢的用冻僵的手将馒头递给她，说：“只有这两个了。”

“给，锅锅，窝们一仁一锅。”小女孩拿起其中一个狼吞虎咽，将另一个馒头又推给了薛决，含糊不清的说。

自那日起，薛决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了个妹妹，叫沫笙。

“薛决，说，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沫笙拿着一件脏兮兮的衣服问。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呢！”薛决大声辩解，却在沫笙的瞪视下渐渐弱了下去，心虚道：“好吧，我只是给那二狗蛋一点教训而已，谁叫他上次欺负你呢。”

“只是一点教训？你知不知道二狗蛋来和我说的时候那眼睛黑的都快成熊猫了？”沫笙把手中的衣服往薛决身上一丢。

“这小兔崽子还能来告状，看来是我揍的还不够狠！”薛决一听，顿时将前来告状的二狗蛋又给记恨住了。

“你刚才嘀嘀咕咕些什么呢？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薛决，你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去打架了，你就别回来了，知道了吗？”沫笙恶狠狠的警告薛决。

“知道了，保证不会。”保证不会让你知道的，不过这下半句薛决没有说出口。

豆蔻年华的少女抽条的快，在十五岁时，沫笙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不断的有媒婆前来说亲，但都被薛决以各种理由拒绝。

这日，这媒婆又上门来了。

“哎呦，我说沫笙这女娃生的怎这般标志，婆婆我这次可给你带了门好亲事。你嫁过去啊，保准衣食无忧，天天穿金戴银的！”媒婆挥着手中的绣帕对沫笙笑眯眯的说。

“什么亲事？”沫笙疑惑道。

“这不是城南那郭富商吗？我和你说啊，他家那叫一个有钱，你......唉，薛决你推我干什么？哎呀，别推我，我会走。”媒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薛决推出了屋子，挡在了问外，但还不死心的在外面嚷嚷：“沫笙你再想想啊！嫁去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用再在这破屋中住了。”

薛决气呼呼的回到屋里，对着沫笙就是一顿警告：“你可不要听她的话，知道吗？”

“锦衣玉食挺好的呀，为什么不行？”沫笙不在意的说。

“嘭”，薛决一拍桌子站起来坚决反对：“不行！你知不知道那姓郭的已经娶了多少小妾了，还天天去逛妓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那你让我嫁谁？媒婆说的亲事你没一个同意的，不是嫌弃人家长的丑，就是嫌弃人家粗鲁，反正没一个好的。你不会想让我一直不嫁，当个老姑娘吧？”沫笙反问道。

“谁，谁说的？本来就是他们不好嘛。”薛决像是找到了理由，“对，就是他们配不上你，你要嫁当然要嫁个好的，不然你以后还不是找我，多麻烦！”

“哦？那照你这样说，我应该找什么样的？”沫笙笑眯眯的问。

“找，找，哎呀，现在不还没找到嘛！”

“算了，那么麻烦干什么。你娶我不就好了？”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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