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懒懒的坐在屋檐上,看着这群人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她浅笑盈盈,慵懒随意,如同游园春梦。然置身之地是地狱,所处之园,曼珠沙华开得层层叠叠,娇艳欲滴。
若世有神明,怕也渡不了她满身污秽。
她双手沾满鲜血,置身泥泞。漫天的曼珠沙华开得灿烂如火,她有时候也会想,有时候这样结束了也不错。
起码,尽头,红色彼岸花,花开遍地洒。
她只看到了尽头,殊不知,曼珠沙华,是尽头,亦是重生。
岁岁只顾着暗自慨叹,没有注意到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在不断被放大。
宛如镰刀般锋利的唇角,完美诠释了何谓残忍。
安夜远离战场也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氛。
他惊惧的看向屋檐上散漫的人影喊道:“殿下!”
听到有人叫自己,岁岁本能的回头。回眸那一刹,安夜看到她眸中赤色如火,毫无生机。
只剩下沉沉的杀戮和浓得化不开的死亡气息,几乎要将人窒息。浓重的血腥味不断冲击着岁岁脑中那根脆弱的名为“理智”的神经。
是安夜澄澈又带着担忧的双眸,让她找回了理智。
“破!”
爆破声随着一声低语连续炸响。血雾四散,染红了半边天空。一时间天边赤色如霞。
岁岁双眼一直在天空和自己的转手之间徘徊。
她怎么,又这样了?
又以这样残忍的手段……
目光最后钉在自己的双手。及时它白皙如雪,可她依然觉得它污浊不堪。
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她只觉得……恶心……
啧,恐怕很快,她就会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害怕的疯子了吧。
“厚慰其家属。”
“是。”
岁岁足尖轻点,来到安夜面前。整个过程她的双眼从未离开过他的。
很奇怪啊,竟然没有震惊和恐惧。
“本宫就是这般残忍,公子可有害怕?”
岁岁蹲在地上,单膝跪地。红裙飞舞,裙梢更是红的妖艳,一时间竟是分不清那红色是衣服本来的颜色还是鲜血。
芊芊素手挑起他的下巴,略带威胁性的轻轻摩挲着。
“没有,殿下很厉害。”
安夜突然笑了。他的双眸偷偷藏下了星河璀璨,又像极了骄阳,明媚耀眼。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他笑吧?
安夜眸光澄澈如水,穿透了重重雾霭,笑意直达眼底。
再完美的笑容也掩饰不来来自内心深处的孤寂和悲愁。如果不是心里有伤,又有谁愿意杀人,在沉沉的杀戮之中,一坠再坠。最终成为一个疯子,一个长安城人人闻之胆寒的疯子。可她还笑得如此没心没肺。真的,很想撕破她的伪装……
可能是那晚月色正好,也可能是如玉公子,风华绝代。
她一时看得失了神。
“你走吧。”
岁岁洒脱的起身,英姿飒爽,红鞭飞舞。外人眼中坚硬的棱角在他看来就像是无力的纸片,一戳即破。
一直伪装,不累吗?
岁岁挥挥手,算是告别。
“天涯海角,愿君安好。”
祈祷吧,别再被她逮到,不然下次,她绝对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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