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审讯 (2-1)

“你当你二嫂像你一样蠢？”母亲越发生气，不禁用手敲着桌子，替我分析道：“你大哥哥在外做官，你大嫂一张破嘴，要知道这事早闹开了，哪里还会等到今日？而你二哥哥自然会向着你二嫂，你其他姐妹皆已出嫁，就剩个三姐在府中，可她管着家，要知此事早就处理了，可偏偏这会才东窗事发，你二嫂嫂若多想想，怎会不想到你身上？”

我本觉此事无关紧要，听母亲的这一番分析，瞬间慌了神，捏着慕云的手紧紧一攥，疼的他立刻惊叫一声，从我的手里挣脱出去，睁大那双黑黝黝的圆眼睛，生气的瞪着我：“姐姐，疼！”

“疼什么疼，一个男孩子还这么娇气？”我不耐烦的嫌弃道，伸手轻搡了搡他，板着脸问：“父亲前日子给你布置的字写完了？”

“写完了！”他自鸣得意的看着我。

谁知我还没教训她，母亲便开口，不耐烦的命令道：“那就再挑几首唐诗去背！”说着唤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夏楹，将苏慕云推给他：“快带他下去。”

苏慕云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出去了，母亲沉默着，调息了半晌，才重新转过头来，向我一边叹息一边安慰道：“如今这事也已经这样了，左右你不久就要嫁出去，倒也不怕她。只是你以后说话做事还得留个心啊，莫要再不经意间再得罪他人了。”

苏府东西院散了宴席，主母杜氏才有功夫来处理后院的私事，这会儿，苏府上下大多数的人都被集中到堂上，只等着看杜氏如何处理二少奶奶和四小姐。

　　我方才回家去，正与母亲私聊，便又被下人叫来堂中，到了堂上，只见各位姐姐都在，却都缄默着面面相觑。

　　四姐苏凝香和二嫂陆薇姿则跪在堂中，正对着上座的主母，等候她发落，我扶着母亲小心翼翼的入了座，主母扫视了一眼堂中，见人到齐了，便开口，向三姐发问:“四姑娘，你刚才说有事要说，这会儿，便说吧。”

　　“母亲要为我做主，”四姐边说边带着哭腔诉苦：“我自接管这府上半个管家权以来，何曾松懈过？如今竟要被人这般冤枉？”

　　“你把话说清楚，是谁冤枉你？”主母依旧端着她正妻嫡母的端庄样子，不紧不慢的问。

　　“还能是谁？”四姐提起帕子拭着眼泪，面色冤屈的将二嫂轻瞥一眼，含怨含怒的讽刺：“自然是我的好二嫂子。”

　　“她如何冤屈你？”

　　“还能如何……”四姐悲从中来，用帕子捂着嘴，断断续续的哭诉道：“前些日子，我听人说二嫂子私挪钱两去接济她母家，我便留了心，派人盯着二嫂子，谁知二嫂子今日乘着六妹妹大喜，竟让丫鬟偷拿了府上的东西去变卖。”

　　“好妹妹，你倒真是会说？”陆薇姿恬着厚脸，装作哭笑不得的样子作戏道：“素卿这丫鬟分明是你屋里的，怎么成了我的丫鬟？”

　　“为何成了我的丫鬟，二嫂子恐怕比我清楚吧？”四姐虽哭的可怜，骨子里却一点不怯的回驳道：“素日里，我便好奇二嫂子的消息何来如此灵通，如今可总算知道了，”四姐说着，转头望向二嫂，一脸倔强嘲讽：“我若学二嫂子在各屋安插眼线，恐这消息比二嫂子都灵通！”

　　“你！”陆薇姿被气的结舌，伸手狠狠指着四姐，却意识到这会儿不是撒气的时候，忙抬头学着三姐的样子，向主母哭诉：“母亲，我嫁来这府上，是府上的二媳妇，本是没资格管家，可母亲近年来身体不好，大嫂性子又过于浮躁，母亲这才将一家主事权交到我手里，我自接了这管家权，哪一日不是殚精竭虑，如今竟还要被四妹妹这样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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