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必操心,四姐苏凝香向来将这些事打理的极好,她是府上嫡出的女儿,当年嫁给慰安的陈家当了三年主母,后来与夫君和离后,便搬回到府上,主母近些年体弱,将一半的管家之权都交给了她,另一半则在二嫂陆薇姿那里。
我听了四姐的话,辞别了六妹妹,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路过湖边时,不经意想起我与沈公子的初遇,那天我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隔着这片湖对喊着,却都不认识彼此,可就是这样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却要在半月后被凑到一间房子里,共度余生。
许是晚风习习,我心里乍起了寒意,头顶鸟雀轻叫几声,我抬头,它们正随着流云向更远处的天空飞去。
六妹妹和刘子君的事仍没定论,我这几日被母亲关在屋里缝制喜服,也极少见到六妹妹,只听母亲有一日没一日的带消息回来,说杨家破坏了六妹妹的名声,六妹妹今后京城恐难找婆家了。
六妹妹为此事哭了好几场,父亲也为六妹妹今后嫁人一事犯愁,可这时,杨家竟又差人来重新提亲,摆明了是取笑之意。六妹妹嫁过去后,定也会处处低杨家一头,可父亲明知杨家此意,却还是赶在六妹妹名声彻底坏之前,答应了杨家的求娶。
我听到这事时,心里猛地的一惊,手中的绣花针乘机扎破了手指,疼的我轻呼一声,向母亲追问道:“那六妹妹呢,她同意了?”
“哪里轮得到你六妹妹做主?”母亲轻叹一声,拿着帕子的手向门外挥了挥,做出无奈的姿态:“你父亲还听了你大哥的话,将婚期早早定下来,竟是还比你早十日。”
“比我早十日?!”我讶然一声,默了默,低头不忿道:“他们就是看六妹妹性子弱,母亲又早逝,也没个兄弟姐妹傍身,便放开胆子的欺负她,左右我们庶出的都没什么好命,婚姻之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我说越说越气氛,索性将手里的针砸回到喜服上,站起来在屋里边走边怨诉道:“只可怜了六妹妹,如今定是在屋子里哭着怨着,她那屋子,可是人住的?白日里进去,竟连人都看不清!”
母亲听到这些话,忙用帕子在我的面前甩了甩,示意我打住,一面警告道:“姑娘可别说这话了,好心隔壁有耳。”
“那是隔墙有耳!”我纠正母亲,但仍心有不甘,坐在雕花凳上,压低声音道:“这府里平日里看着新鲜,背后不知道有多少腌臜事,他们嫡出的欺负我们庶出,嫡母便欺负姨娘们出身低贱。”
“你姨娘我确实出身低贱。”母亲如实说道,我被她这话呛的一时无语,翻了个白眼,不忿道:“那六妹妹的姨娘呢?总是出自官家?最后还不是被嫡母……”
“哎呦,好姑娘呀!”母亲忙冲上前,用帕子捂住我的嘴,一脸紧张道:“你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出说,也怪我,怪我,把什么事都告诉你,这话你在屋里说说就罢,可别拿出去说。”
母亲边说边急红了眼眶,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泫然道:“我之前不舍得你嫁出去,如今只盼着你嫁出去才好,成了别人的正妻,学些管家的本事,也就知这府上的事没你想的容易。”
“你姨娘我这辈子就得了你和慕云这一儿一女,云儿年小,时常口无遮掩,我每每都提醒吊胆,你呢,如今快出嫁的人了,怎也是这样?”母亲用帕子抹着泪,数落我,最后,干脆将帕子在我面前一挥,怨愤:“行了行了,姑娘还是早些嫁出去!我也少操心。”
我方才意识到自己在气头上,口无遮拦了些,听到母亲这话,羞愧的垂下眼睫,自惭道:“姨娘说的是,我今后不再胡说了,只是巧儿的事,我不甘就这样……”
“你不甘,你六妹妹比你还不甘!”母亲背对着我,侧过身来对我强调道,顿了顿,叹气一身,又说:“行了,我现在也不拦你,你去看看你六妹妹吧,随便劝劝她。”
“我劝不了她,没什么比劝别人往火坑里跳更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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