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山月——（十九）只是，友

王缜在李府门前遇到李峣，李峣恭敬地行了礼，王缜也回礼，虽然显得有些疏离，但这也是王缜想的。

王缜先于李峣进门。

李峣身上有香粉味，跟林家制香坊里的味道一模一样。王缜拿着绢子捂了下鼻子，鉴于李峣之前也去过水暖楼，她猜这次也是去水暖楼回来，虽然心里不快，但是既然媱妹在那里有内线，她可能也不用担心。

她坐在房里，反复考虑。

梅香替她烧水洗漱，刚端水进来，王缜就招呼她：“梅香你来。”

梅香放下面盆，匆匆过去：“小姐何事？”

王缜探头，看外面李峤还没回来，转头对梅香说：“我出去不好。林玉婧今日不待见我，因为我上次没直接告诉她，李峣去水暖楼的事。现在你就替我去跟她们三姐妹说一声。知道吗？”

“知道。”跟小姐那么多年，她知道小姐甚么想法，梅香应声，“我这就去。”

“进她们房里说，我自己洗漱，你不着急啊。”王缜站起身，走到房门前送她。

“嗯。”梅香答，然后匆匆走了。

王缜见她去了，才进房宽衣洗漱。

那边，梅香跟林家三姐妹传了王缜的话。

林玉婧转头问林玉媱：“你知不知道？”

“三更半夜的，内线也不能传信啊。”林玉媱道。她有些心虚，毕竟说有内线也只是随口胡诌，萍水只是帮她这一回，而且当时也没说让萍水给她送信。林玉媱对姐姐说：“也只是朋友，管不着这些。”

“那水暖楼是莺歌燕舞的地方……”林玉婧说着，渐渐小了声音，因为想起自己说过，不插手妹妹的事，转头对梅香说：“谢谢梅香，这夜也深了，赶紧回去休息。”

“是，林大小姐，我回去给小姐复命。小姐们也好好休息。”梅香说。

“嗯。”林玉婧道。

“梅香姐姐再见。”林玉媱、林玉姈朝梅香挥手。

“嗯。”梅香给她们行了礼，便跨出门走了。

林玉媱自然知道姐姐们在担心些什么，只是她所说也就是她所想，只是朋友而已，她手伸太长去管朋友去哪里，做甚么，确实是越界的，既然她期待没有忧虑地到处享受游玩乐趣，也要理解别人会像她一样向往自由，更何况是李峣，就是因为如此，她与他才能玩到一起的。

水暖楼内——

萍水靠在窗边，终于有闲时了，她自鸣得意，觉得这两边走的计策，肯定能让那两位眷属，总会有个人忍不住表明心意罢。第一次做媒，虽不光明正大，但也不算甚么，只要能成就行。

第一声鸡鸣响起，萍水坐在窗边的房瓦上，想着，今日实在晚了，拿起壶喝了口酒。刚才的客人要了壶桃花酒，没喝完，她倒是高兴，这样她能独享，要不是老鸨为避免她醉酒，误了见客的时辰，不让她自己买自己喝，她也不用这样偷摸着在房瓦上喝，不扒着窗边她能掉下去。

悠悠的香气钻进鼻子，小溪坐在檐下，想着，今日真的做得晚了。也不知那两位到底能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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