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萤火——（四十七）好饭

三人一同在灶台边做饭。

冬青与莲儿在一旁洗肉切肉，择菜洗菜，寓木则生火，蒸着米饭。

米饭熟后，​冬青盛出，让莲儿端走，自己用水简单刷了一遍锅，然后用猪油炒了一碟肉片。

这碟肉很奢侈，对三人都是，尤其是赵莲儿，以往只有碎骨煮的羊汤，猪油炒菜也很少。赵莲儿鼻间都是香味，让她心里松快很多，很多天没有这样舒心的感受了。

​冬青盛出炒肉，又就着锅里的剩油，倒进萝卜和野菜炒了个菜。莲儿和冬青端菜上桌，寓木接着灭了灶台里的火。

​

​“开吃。”冬青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给赵莲儿，“肉夹给你，肯定香。”

“多谢冬青姐！”赵莲儿端起碗，开始吃饭。

一顿饱饭是很好的慰藉。

冬青大手笔地买了一块上好的猪肉，就是为了让赵莲儿吃点好的，毕竟小时候被师父训斥之后，能在山里找到点可以烤来吃的肉，那是最喜悦的事情。她看到赵莲儿吃得很香，便觉得这肉买对了，莲儿今天也没吃甚么，还淋了雨，不吃点好的，真的会生病。

三人差不多吃完了。

冬青说：“莲儿，晚上烧点热水，洗洗，也可以留点喝，今日淋了雨要注意别感冒。”

​“好。”赵莲儿应道。

​“夜深了，门窗都锁紧，拿点石头抵住。你一个人住家里，要小心些，尤其一个姑娘家。”冬青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赵莲儿低声道。这么大一个家，如今只剩下她一人，她根本没想好怎么办？真的也能好好生活下去吗？从小双目失明，虽然尽力锻炼自己做很多事，爹也手把手教了很多，但有些事，她要去做还是太困难，比如不能上山砍柴，或是做其他事，因为山路崎岖，还有悬崖，稍不注意就会摔伤，甚至摔死，山上毒蛇毒虫也不少，同样稍不注意，便伤或死，她也不能用砍刀杀羊，可能会把手指砍下来。

​冬青看她神色逐渐晦暗，看似在想些令她难过之事。她开口道：“莲儿，有事都可以找姐。你不是只有自己，还有我，还有寓木。你要知道一个人她不可能甚么都会做，总是有需要请人帮忙的事。”

​赵莲儿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嗯，那就好。”冬青笑着说，“今日也累了，收拾收拾睡觉吧。”

​“好。”赵莲儿说着，起身收拾碗筷。

​寓木看赵莲儿起身，也跟着起身，帮她收拾。

不错，很有眼力见儿，冬青对寓木点点头，然后说：​“你们收拾桌子，我来得匆忙，医馆还有很多要收拾的，先回医馆去收拾了。”

​“好，姐回去吧，不要耽误休息。”赵莲儿说。

​“嗯，我走了。再见。”冬青说完，便离开了。

冬青走后，两人端着吃得干净的碗碟，拿着筷子，放到灶台边的水盆。

寓木说：“我来洗。”

“那我把桌子擦了。”赵莲儿说。

以前寓木住她家的时候，两人也常如此一起收拾，因为分工收拾得更快，动动手也不会再伤到他的腿。这次也一样，两人很快就收拾完了，赵莲儿还趁寓木洗碗的时候，给自己烧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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