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权。 (2-1)

还若：外卖啊，你刚刚不是在点吗？

她眼神带着一丝疑惑，像是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走神的时候。

孟宴臣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自己在店铺榜单的界面上停留了好久，却一直没有点进去。

还若：想什么呢？

还若放下手机，蹭着凑近他怀里，理所应当地被他抱住。孟宴臣轻笑了一下，没回答，反而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带着一点安抚的意味。

孟宴臣：……在想，我是不是还不太习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还若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

还若：可是在我面前你不是还挺会表达的吗？

还若：昨天就很好啊！

孟宴臣微微垂下眼睫，轻轻勾了一下嘴角，语气里带着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无奈。

孟宴臣：可能是因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想表达吧。

孟宴臣：因为我知道是你，知道你永远不会伤害我，所以我才……

孟宴臣：才敢说。

还若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能感觉到他是在成长的。

他已经开始表达了，他已经在尝试打开自己了。

可有些东西是深入骨髓的，几十年来形成的习惯不可能一夜之间完全改变。

他依然需要时间，依然需要慢慢习惯，让自己在表达的时候，不再本能地压抑、不再本能地退缩。

还若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她仍然觉得一吻胜过万语千言。于是她扬起脑袋，主动凑上去亲住他，温柔又缠绵。

这个吻明明如此温柔……却又让人好心碎。孟宴臣叹了口气，眼角带着一点湿润，不知道心碎是为谁。

他只觉得心脏传来一阵阵钝钝的痛，像是为自己，又像是…为家人。

如果他没有活在孟家，或许一切真的会不一样。可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甚至不能责怪到他的父母。

因为他知道，孟家代表的永远是社会地位，象征着的是燕城经济的飞速发展。

其实，他的父母也和他一样无奈。

或许就像还若说的，从一开始，他与他们就不应该站在天秤的对立面……

孟宴臣耐心地回吻着，吻着吻着就又有些想要落泪。爱是轻柔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地轻柔，才足以包裹他身上全部的棱角。

他知道自己在改变，他愿意为她去改变，可是……改变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身体已经在回应对于新生活的期待，可心脏的某个角落，依然存留着一丝说不清的钝痛。

那种疼痛不像刀割，也不像被撕裂，而是一种被时间慢慢雕刻出的、无声的裂痕。

如果没有孟家，如果没有那些被赋予的责任，他会不会是另一个人？

可如果不是他原本的模样，他和她……又是否会相遇？

孟宴臣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这些无谓的假设压回心底。

他现在不想去想那些过去的事，他只想抱住她，亲吻她，感受她的温度，把那些无形的伤口一点点抚平。

他有些失神地吻着，一瞬间脑袋也乱哄哄的，家族、家训、过往、禁锢……明明脑袋里闪过了那么多的想法，却又被他逐一抛开了。

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要沉浸在这快要将人溺死的爱意里。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间，下意识收紧了些力道，像是要把她牢牢按进自己的怀里。

还若的唇软软的，带着她特有的甜味，温柔地安抚着他所有的情绪。她的手指慢慢摸索着滑到他的后颈，轻轻按压了一下，像是在给他顺气，带着点无声的安慰。

孟宴臣原本压抑在心底的沉郁情绪，像是被这一点点温存慢慢融化了。

吻到最后，还是她先受不住了，轻喘了一口气，退开了点距离，额头抵着他的肩窝，声音软软的，有点委屈。

还若：……刚刚为什么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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