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象牙舟
超小超大

近水楼台先得月! (2-1)

那个时候,邱墨的性格还没有现在这般锋利,更没有太过于高高在上。因为她当时还对校园生活存有一丝幻想,她也很想要和大家好好相处。

那个时候,她大声说话时刘海一跃一跃,像什么东西在扇动羽翼,好像担心魏晨真的没喝过,念叨着“放心吧,我还没有咬开”然后就把那一袋牛奶端端正正地放在魏晨手心,边缘还留有她刚才费劲撕咬的一角小小的牙印。

她给魏晨指了指,说“你可以咬这边”,还伸手还把另一端的口水擦了擦,黑框眼镜从鼻尖险些滑落下来,能够看清她凑近时候忽闪的根根睫毛。

就这样,两个人匆匆打过一次照面,都成为了彼此回忆中轻描淡写一笔,可再次回忆起来,又是那样浓烈。

他是高中时期唯一一个主动向她主动搭过话的男生,以至于恢复记忆后,邱墨眼底再次闪烁起许久不曾见到过的、青涩的、感激的光。

邱墨:你是那个海河!

邱墨:高二的时候,我刚转学过来,然后你路过长廊,问我在喝什么…还记得吗?

魏晨:喔!就是你把那包海河送给我的!

魏晨:原来是你啊!!变化这么大呢?!这么多年没见,还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啊

魏晨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样一种吸引力,忍不住让魏晨想要再靠近一些。

邱墨有些脸红,垂下头,不自在地咬了咬嘴唇。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的长相是她最讨厌的那一部分。

邱墨:我…不是很喜欢我的长相

魏晨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她或许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以至于那时候,她明明没有近视,却还是戴上了遮掩面庞的黑框眼镜。

太荒谬,即使很多年以后魏晨再次回忆起来,却发现他没能好好留意的青春里其实有太多值得纪念的事。

他从前只以为自己的青春是错过了一次初恋,却头一次知道自己的青春还可以是一袋留有牙印的,跃动的海河牛奶。

魏晨:怕什么?不管别人怎么对你评头论足,你都不应该否认这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魏晨:别人不接纳的,我倒觉得很好看啊

魏晨:如果有人因为你的长相而对你充满了下流的恶意和思想,那只能证明他天生活在阴暗里,所以也想把你拉下泥潭

魏晨:容貌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这是你傲人的资本,你就应该引以为傲

魏晨:别再讨厌自己了,至少我不讨厌。放宽心点儿,没什么的

高中毕业以后,邱墨就彻底长成了贝类生物,成就了现在这幅有点不易接近的模样。慢吞吞地把自己的柔软和俏皮都收起来,留给世界的只有一幅冰冷坚硬的躯壳。

她宁愿让所有人都误会自己,也很难再像高中时期那样,对生活还存有幻想了。

虽然魏晨在邱墨的高中时代里只是短暂地打了个照面,留下的回忆也少之又少。但至少在那个没有人关心过她的时代里,确实是她灰暗的生活中罕见的一抹鲜明色彩。

以至于在把自己千疮百孔柔软的心藏起来了那么多年以后,她面对魏晨,还是会把他说的话都一一听进去。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魏晨那自来熟的一句偶然搭话,她的性格可能早就已经堕落进更深不见底的冰海里了。

——————

为了给两个人创造更多的相处机会,还若主动担任起了坐在副驾驶陪肖亦骁聊天的职责。

相认过后很多尘封的记忆都被打开,邱墨只觉得青涩,而魏晨却发现自己的青春原来还有另一面。是除了忙碌和“后知后觉没能告白而错过初恋”的失落以外,雀跃又短暂的一面。

就像是一个蒙了灰的宝藏盒再次被人打开一样,失主只觉得喜悦,只想透过邱墨的讲述来获取更多过去记忆的碎片。

还若:这么说,你俩还是高中校友了?

还若:我去,邱墨你知不知道你的学长就要成为大明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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