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璨:“钿姐儿先回露华院罢,晚间让你见了诸位同辈。”
柳玉钿:“玉钿告退。”
柳玉钿也识趣,自然不会留下。
她将茶包递给卢氏的大丫头,就安静的退了下去。
见厅里没了外人,卢氏便忍不住了委屈,低低的抽泣着。
不过想来这也正常,她堂堂的丞相府夫人,柳璨明媒正娶的妻子竟要被一个妾室甩脸色,堪称大辱。
柳璨:“你也晓得我的难处,为何不可体谅一下?”
柳璨被卢氏哭的心头窜火,却又不好发怒,只道。
卢氏:“那谁体谅妾身?如今贵夫人一起约游,王氏打扮的比我这个主母还要尊贵,不知让妾身背地里挨了多少耻笑!”
卢氏戚言,看上去更加委屈。
柳璨不耐去安慰,却又不想与其争吵,最后也只得离去。
“夫人……”
侍女上前两步,低声道。
卢氏忽然抬头,痴痴的问道。
卢氏:“你说,相爷可是真心待我?”
“自然”,侍女一愣,随后点头,“夫人与相爷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她想着,夫人许是因为相爷的态度伤了心,便急忙着补一句,“夫人莫难过,相爷不过是碍于二姨娘家中的权势罢了。”
卢氏似乎是听进去了,缓缓止了泪,挥手示意侍女下去。
而侍女也明白自家主子需要冷静一番,退出去之后还仔细的交代了外面守着的小丫头莫要打扰夫人,这才离去。
但此刻的卢氏眼里却不是平和温婉,而是怨恨。
卢氏:青梅竹马,除了换回一个结发妻子的名头,还有什么?
卢氏:说什么碍于王家权势,若不是柳璨贪权纳了王氏女做贵妾,又哪来碍于!
被妾室轻辱也罢,她没本事助夫君就准备受了这点气。
卢氏:只是柳璨的心却变了!
卢氏:王氏有心送女入皇宫,那便让她送,可柳璨却弄了个表小姐出来。
卢氏:他言不能让自家血脉控制在皇上手里,找个旁系也就罢了,入宫做嫔妃一样对柳家有利。
却又不知是谁答应她,王氏所出不算柳家血脉。
柳璨还以为她不晓得么,庶女入宫定比一个不知来路的表小姐有用。
卢氏:可柳璨他舍不得,舍不得啊!
卢氏又开始垂泪,只是这次把指甲掐进了肉里也没呜咽出声。
卢氏:向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一张年轻漂亮的面容,就毁了他们多年的情谊!
她的脸因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而微微扭曲。
卢氏:果然还是古人说得好啊,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卢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卢氏:反是不思,亦以焉哉。
卢氏:两小无猜已是过去,柳璨既以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卢氏:他不是指望这个表小姐能得圣宠么,那我就让柳玉钿连嫔妃都选不上!
卢氏慢条斯理的用绣花帕子拭干了泪,唇边悄然爬上一缕冷嘲的弧度。
柳玉钿则是早早领了青妍回了露华院,在晚上送人来时指名要了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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