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晚风轻轻吹过,有些凉,这二人也不在意,品茗赏月直到天明。
翌日,柳庭范将玉钿从梦中叫醒,只睡了几个时辰的她闹起了脾气。
柳玉钿:“爹爹扰人清梦,周公要来怪罪的!”
柳庭范:“那便让他来!”
柳庭范破天荒地对柳玉钿发了脾气,柳玉钿这才注意到对方脸色阴沉,表情严肃,并非是在与她玩笑。
柳庭范:“长安来消息了。”
柳玉钿愣在那没有说话,如今这情形毋须多问也知道结果。
只怕是中选的圣旨已下,入宫这件事板上订钉再无转圜的余地。
柳玉钿:“爹爹……我……”
柳庭范:“爹知道你不乐意,爹也不乐意。现在朝廷乱得很,内忧外患,进宫只得一时荣华,搞不好便要丢了性命,只是……”
柳玉钿:“圣命难为,女儿明白。”
说着眼角泛起泪光。
柳庭范欲言又止,看着面前神情落寞的亲生女儿只恨自己人微言轻,他不忍多呆,转身离开去了礼佛堂。
听到消息的上官锦宫一股脑将“闹别扭”的事情丢在一边,一心都扑在了采选上,他来到柳玉钿住处,也顾不得礼节,破门而入。
上官锦宫:“玉钿!”
柳玉钿:“爹爹来过了。”
柳玉钿看着满脸焦虑,急冲冲闯进来的上官锦宫苦笑道。
上官锦宫:“你……都知道了?”
柳玉钿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满目柔光,平静地有些不平常。
礼佛堂里奉的都是万佛寺的信男信女,其中自然也有柳玉钿的母亲,柳庭范跪在蒲团上老泪纵横。
柳庭范:“月儿,是为夫无能啊!她此番中选,以后的路生死难料,我这个做爹的没有用,你在那边能帮衬便帮衬罢,左右要保了钿儿的性命。”
上官锦宫:“世伯!当真没有旁的法子了吗?”
上官锦宫站在堂外,用近乎渴求的口吻问柳庭范。
柳庭范:“好孩子,世伯知道你对钿儿的感情,我和你父亲也乐得促成你们,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今生你们两个有缘无份,且等来生吧。”
上官锦宫:“世伯比侄儿更知晓朝廷形势,怎可将玉钿推进火坑?”
柳玉钿:“乱世里独善其身护住性命才是首要,抗旨不尊便连生的希望也抹掉了,还要拖累整个柳家,我不能这么自私,钿儿也做不到。”
上官锦宫心中一凛,柳玉钿的性子他最熟悉不过,让她用柳家上百条性命换取自由和杀了她没什么两样,就算她对自己的感情再深,在人命面前,只怕她根本不会犹豫。
想到这里,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于柳玉钿,自己轻易不能放手。
柳家与上官家为了迎旨,一日也不敢耽搁,立马收拾行装回城。
临行前,秋来相送,交给柳玉钿一纸箴言,上面写道:
秋:丫头,人间事有因有果,众生轻易能见到果,却很难看清因,一切都是你的障。和尚知道你不信神佛,那便信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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