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宛如星月

柳玉钿说完，抄起刚制好的伤药对着少年身上的伤口就按了下去。

对方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嘴唇被牙齿咬破，殷红的血流到了脖子上。

柳玉钿：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啊？

柳玉钿：毕竟是个病人，看来，娘教我的仁心我也没能学好。

柳玉钿抬头望着天空，月色明亮。

柳玉钿：看不见娘留给我的那颗星星了呢。

想起娘，柳玉钿眼中的光暗了下来，埋头杵药，再没说话。

少年看着为自己上药的柳玉钿，心下嘀咕。

方卿古：她怎得突然安静了？也好，清净。

半晌。

柳玉钿：“好了，我去找些干柴生火，你乖乖的。”

小大人一样的口气，惹得少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却有温暖人心的力量，想必是有一双疼爱她的父母罢。

抱着干柴回来的柳玉钿，只消一刻便生好了火，少年暗暗吃惊，看她的衣着该是富贵家的小姐，怎得会这些山野之术。

柳玉钿：“对了，你叫什么？我叫玉钿。”

柴火烧得噼啪响，柳玉钿看着高兴，刚才的落寞顷刻便消失无踪。

柳玉钿：“柳玉钿。”

她见对方不回话又补充了一句。

少年一如既往地没有搭理她，柳玉钿有些不高兴，扭过头去用剩下的水化了蜂蜜，伸出小指头蘸了一点舔了舔。

柳玉钿：真甜。

心里虽不快，还是将蜂蜜递给了少年。

柳玉钿：“吃点儿吧，挺甜的。”

少年接过蜂蜜。

方卿古：“谢，谢谢。”

他说的有些生涩，但柳玉钿听在心里，依然乐开了花。

柳玉钿：“你的腿，我是真没办法了。”

为着这句谢谢，她看着少年受伤的腿，心中竟有些愧疚。

方卿古：“你，能帮我个忙吗？”

少年少有的礼貌让柳玉钿有些不知所措，她拼命的点了点头，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几根粗壮的树枝躺在那里。

少年教玉钿把树枝固定在自己腿的两侧，再用剩下的布条绑紧。

柳玉钿笑嘻嘻地做完这些事儿，少年不禁有些好奇。

方卿古：“你在高兴什么？”

柳玉钿：“没什么，就觉得你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嘛！”

说着兔子似的跳起来，背着手弯下腰，一张小脸忽地凑在少年眼前，宛如星月的眸子盯得他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转头躲开。

不经意看见了她腰上柳叶形的玉坠，想起她的名字，倒是相衬得很。

方卿古：“不早了，睡吧。”

少年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火光里留下更长的暗影，落在他蒙着面的白色脸巾上。

柳玉钿：他浑身是血，面巾却一尘不染，怎么做到的啊？

柳玉钿有些好奇面巾下的容貌，却不敢轻易去试，总觉得要是自己看到了就会像说书里说的那样被“灭口”。

夜更加深了些，少年似乎睡着了，柳玉钿“喂”了几声，对方没有一点反应，她自觉没趣赌气似的躺在干草堆上，心中猜测着少年的身份。

柳玉钿：也许是个侠客，也许是个土匪，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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