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钿:“我娘说过,医者当先有仁者之心,后有回春之能。”
柳玉钿:“我的医术浅薄得很,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计较了吧。”
逆光中的少年蒙着脸,身上大大小小数十条伤痕,黑色的斗篷被血染得鲜红。
常人若是受这样重的伤只怕早就呜呼哀哉,他倒还能对着我呛声,真是个怪人。
柳玉钿解下少年身上的斗篷,撕成长条,绑在几处仍在流血的伤口上方。
柳玉钿:“都是皮外伤,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仙鹤草了,不过……我不认识路。”
柳玉钿:“另外你的腿好像……折了,接骨的事情我还不会怎么办……哎呀!”
柳玉钿:“平常爹爹就让我多看看医书,可我总是偷溜出去和锦宫哥哥玩。”
柳玉钿:“说到锦宫哥哥,他找不到我,该着急了吧……”
方卿古:“你,闭嘴,吵……”
少年咬牙切齿得想让声音听起来有些威慑力,不料伤势太重,光是说出这几个字就耗尽了力气,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柳玉钿:“喂!你别死啊!”
柳玉钿晃了晃少年的身子,又按了按他的脉搏,虽然微弱,好在人还活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柳玉钿:“让你凶!安安静静的不是挺好。”
柳玉钿托住少年的脖子,将他平放在树下,又捡来一些树枝,将他的头垫高了些。
柳玉钿:真是重!
柳玉钿用手背擦掉额头的汗珠,转身捡了许多掉在地上的松针放在裙子里兜着。
接着随便挑了个方位,向远处走去,每走一段便留下一些摆成特殊形状的松针。
柳玉钿:这样就不怕回不来了罢!
她高兴得想。
夕阳西下,天边赤色的云霞极美,林外的上官锦宫却无心欣赏。
上官锦宫:“小五怎么还不回来!”
林息:“少爷您别急,从上官家到这儿总要花些时间。”
一旁的林息安慰道,心中却暗暗着急,天色渐渐暗了,越晚人越不好找,要是柳家小姐真的命丧这“行不归”,只怕少爷要伤心死。
上官家因为祖上与上官婉儿有些渊源,世代承袭着开国县公的爵位,往前数几辈儿都是习武之人,到了锦宫这一代,上官云却只让儿子习文,将武功兵法抛在了一边。
柳家祖上经商,与上官家是世交,柳玉钿的爹柳庭范早些年商人做腻了就捐了个官儿,做了县令,这两家在江都城里都算是名门望族。
上官家的公子小小年纪便熟读四书五经,对诗词歌赋也有涉猎,很是争气。
因常在书中泡着,性格也养得温润儒雅,唯是对柳家小姐没辙,常常跟在后头胡闹。
这柳家小姐呢,平日里书不好好读,也不学女红,成日在山野中玩耍。
说好听点是活泼可爱,说难听就是个野丫头。
小五赶回上官家交代了事情,柳庭范闻讯赶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两家人听了小五传的话,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双方带足了人手、麻绳,片刻也不敢耽误,一路奔着“行不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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