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颜珞叩了叩门,“你起来了吗?”
不一会儿,门里就传来轻微的声响,然后门便推开了。
百里浠容一身素衣打扮,未施脂粉的容颜看起来竟有些憔悴,她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走吧,今天有客人提前约诊,我得去看看。”
开什么玩笑?颜珞立刻拦住她:“累了就躺着,有什么事情我来处理。”
说完,她便一手掰过浠容的肩膀,一手把住她的脉搏。不过呼吸之间,颜珞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半推着她回床休息:“好了,月事来了就躺着,以往都疼得那么厉害,居然还敢起来,想吃什么吗?”
并没有反驳一句,乖乖听话的浠容摇了摇头,接着掀开犹有余温的被子重新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半张脸的浠容显得更加柔弱,她有气无力地说:“没胃口。”
颜珞转身打开浠容的衣柜,随意扫了一眼对方的衣服,大多数都是浅淡到素雅的衣服。如果浠容不是有张清丽脱俗到令人见一面就会难以忘怀的容貌,颜珞真的觉得这些衣服只适合尼姑庵里的姑子。
“昨天楚王府里的侍女来送点心,说楚王去了沁月楼。”浠容的声音在颜珞背后轻轻响起。
颜珞正要拉开抽屉的手一顿,然后,她才边抽开抽屉边毫不心虚地说:“是么,男人嘛,就算心里不想着风月,腿脚还是会忍不住往那里跑。”
说歪理向来有一手的颜珞,其实同时在心里腹诽: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真是低估了惠太妃的行动力。心里又在忍不住想,浠容是在向我兴师问罪吗,那等她知道萧夜迟在沁月楼待了半晚又会是什么表情呢,会动摇吗?
漫无边际想着的颜珞拉开另一个抽屉:啊,找到了。
浠容继续说,声音很低:“其实你不用这样做,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我只是想做我想做的事。我并非贪心之人,也并非一定要嫁给楚王殿下,现在这样也觉得很好,颜珞,我很满足,你不用担心我越陷越深。”
满足吗?可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也是欲望的一种,只会越来越不满足。她相信浠容对王妃的位置并不在乎,但如果心上人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怎么可能不希望她能多看自己一眼,多对自己说一句话呢?
即使那些目光没有任何特别的意味,即使对话只是交流病情。
只要待在萧夜迟的身边,浠容心里就一定还有一丝对方能够注意到自己的奢望。
想到这里,颜珞也不禁在心里埋怨起当初的自己。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撮合浠容和萧夜迟这件事是有戏的。就算鲜花不应该插在牛粪上,插在不会说话、也没有心的木头身上就可以了吗?
当然不可以!
半蹲着的颜珞拿出从衣柜下层抽屉里的小手炉,站起来侧身看向浠容。
她没有回答浠容的话,只是说:“我给你弄点热水来,好好休息。”
两人心照不宣,浠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相信颜珞能明白。她点点头,身体不舒服,眉头都不自觉地微蹙着,也实在没力气再说话,便闭上了眼。
看着这副模样的浠容,颜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静渊堂的面积不大,不过慢悠悠走了一会儿,她就走到了静渊堂前厅。此时静渊堂刚刚开店,药堂弟子正在做准备,而她刚掀开帘子走进来,却正好迎面碰见一个人。
那人背着药篓,正是好久不见,看起来刚刚外出回来的秦宓。
秦宓是山水庄药堂堂主,同时也是浠容的小姨,一位年过四十的妇人,素来是布衣布裙的打扮。不过,秦宓的打扮虽然越来越朴素,但那份直爽的性格却一点都没变。
颜珞在出任务前就知道秦宓要去南方的毒瘴之地,所以拜托她去毒瘴之地去寻找一味难得的草药。正巧现在她回来,颜珞开口寒暄了几句后,问道:“秦堂主,上次说的草药,你可曾有采到?”
一听到颜珞的问题,秦宓的表情便生动了起来:“当然……”
听到秦宓上扬的声音,颜珞的脸上浮现一抹喜色:难道,秦宓这次运气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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