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判【3】

萨贝达被门把轻轻转动的声音扰醒，迷蒙间坐起身来。此时已接近七点，然而窗外依旧只有一抹微微的曦光，连月亮都还挂在那

推理还远在另一边，不可能这么快赶来。麦克已经托门卫送来蛋糕了，也不会在这个点再来一次。至于卡尔，他进来是会敲门的

甚至不需要多猜，他起床将门锁打开。随同门被打开时扇出的那道冷风，还有一张笑眯眯脸出现在了他眼前

是伊莱

他随意掸了掸身上的灰，抬腿走进的模样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伊索歪头看着萨贝达腹部的绷带

伊莱·克拉克：疼吗？

他问

得到的却只是摇头

萨贝达清楚，在自己做出选择那一刻，其他的好意都会成为负担，他也没法再心安理得的去享受

所以他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后结束了话题

奈布·萨贝达：我还没睡好，你先回去吧。

克拉克听罢怔了很久，久到萨贝达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直到耳边传来的，有些麻木的笑。就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尊严扯起嘴角，手上凝结起的光团再次消散为点点星火

他的表情有些颓废

伊莱·克拉克：为什么呢？

像是对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伊莱·克拉克：如果我可以预知你的一切，做出所有最优解，你是不是就会选择我？

伊莱·克拉克：可我试了42次，却窥探不了哪怕一丝你的未来。

伊莱·克拉克：是命中注定只能这样吗？

伊莱·克拉克：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找我占卜的人们永远都想着逆天改命，永远都不愿信。

伊莱·克拉克：因为我也不想相信。

他上前抓住萨贝达的手腕，力道大的出奇，也失了仪态

伊莱·克拉克：你亲口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差在哪？

伊莱·克拉克：是那次药剂的事让你讨厌我吗？

伊莱·克拉克：我可以用尽余生去赎你的原谅，我……

急促的语态中夹杂着一丝恳求，萨贝达不知道怎么去正视，他不想再听下去了，张嘴打断了他

奈布·萨贝达：你做的那些事我没往心里去，你也大可不必把自己说的如此罪孽深重。我……早就原谅你了。

他突然又想起了那时的愧疚值，他好像明白了愧疚的来源

奈布·萨贝达：当时我没喝你的解药，只是单纯的因为那药对我已经没影响了。而且我那会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

他挣开了对方的桎梏，抿着唇半天才憋出句

奈布·萨贝达：人要向前看，伊莱

伊莱·克拉克：向前看，看什么？

克拉克接话接的很快，像受了委屈似的，把所有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伊莱·克拉克：看你和那个驱魔人在一起？

伊莱·克拉克：前天晚上他去找你了对吧？

伊莱·克拉克：去了哪？河边上？说了什么？

伊莱·克拉克：昨天今天早上你们在车前又说了什么？

萨贝达微微睁大眼睛，面前的人突然向前一步，他却是下意识后退

这个退后没有太多含义，克拉克终于是安静下来。他垂下头，耻笑一声，笑的是他自己。

伊莱·克拉克：我知道了……

他侧过头，看向身后那扇轻阖着的门

伊莱·克拉克：别躲着了，你已经听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不是吗。

门口似乎更安静了一瞬，随后是衣料摩挲声音。门被轻轻推开，露出那张熟悉而淡漠的脸

伊索抬手摘下口罩，看向克拉克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侧身，让出身后敞开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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